大太监亲自搬来座椅,放到了一旁。
荔王眼珠子转转,由人扶起来,动作轻微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一坐稳。
皇帝点了点书桌上一封奏表。
荔王伸长了脖子一看,是前些日子侍郎为着速断猎场行刺案上的奏表。
“那日,我去贤淑殿,与淑嫔当面对质,猎场行刺一案,是否是她所为。”皇帝说的很慢,似乎是涉及故人,非常伤心,“淑嫔失口否认。”
荔王看看那奏表,又看看皇上,重新跪在了地上。
“皇兄明察,凶手永远不会说自己是凶手的!”
“这话说的不错,”皇帝撑着头,伤心难耐道:“不过淑嫔虽然有些刁蛮、横行霸道,但是心肠却不歹毒,做不出要人性命的事,更别提谋杀太子干预皇储事,我知道她。”
淑嫔已死,皇帝回想点滴,全是她的好处。
“即便她想要个孩子,也情有可原,”他反问道:“后宫之中,谁不想要个孩子?”
“朕也想要。”他道。
“朕想要……”他重复道。
“可是……”
思及此,这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似乎是想起了刚去世的女人和孩子,眼中似乎弥漫雾气,薄厚闪烁不清,“……朕留不住。”
他看惯了战场朝堂上的别离,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此刻也不过是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