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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杜云歌吓得差点没肝胆俱裂地魂飞九天外的时候,薛书雁在她腰上有力地托扶了一把,让杜云歌险之又险地站稳了之后,薛书雁才开口道:“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不必忧心,此人多半已经离去了。”

薛书雁这话一出,就好像给杜云歌吃了颗定心丸一样,至少在知道了昨晚窗外的那个让薛书雁都不得不全心全意防备的东西是人而不是鬼怪之后,杜云歌只觉自己像是小死了一遭似的,冷汗已浸透了中衣,她小小地呼出一口气,低声问道:

“也就是说,师姐知道这人是谁?”

薛书雁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回答道:“是个……不务正业的人。”

“总之此人玩心重,跟我也有点小过节,才会夜探峨眉的,但是对贵派绝对无碍的这点,我可以拿身家性命担保。还请放心,莫要让此等小事惊扰了除你我之外的第四人,否则我于心不安。”

有个词叫一诺千金,还有个词是一言九鼎,这两句话应该都是给薛书雁这样的人准备的。她这辈子迄今为止,简直就是把“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很少有人能够得到薛书雁的一个保证,更别说这么郑重其事的拜托了。可以说当薛书雁都拿身家性命去担保了某件事的话,再去斤斤计较地传小话,那可是丁点侠气都没有的!

于是这位峨眉弟子赶紧拍着胸脯保证道:

“薛师姐放心,此事唯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杜门主知,除此之外,绝对不会有第四个喘着气儿的活物知道这件事,我定是要把它给闷死在肚子里的!”

薛书雁谢过她之后,便带着杜云歌匆匆离开了峨眉山,杜云歌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薛书雁的脸色、生怕她生气,一边问道:

“那是什么人呀,师姐,是你的熟人么?”

“……算是吧。”薛书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杜云歌愣是从这一眼里看出了些许庆幸的意思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岔了,可是等她想再看看到底是薛书雁真的有这个意思,还是自己眼花了的时候,薛书雁又把头转了回去,喃喃自语道: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这也好。”

等到她们彻底走出了峨眉派的山门之后,才听到了从身后传来一声长叹:

“杜门主啊——”

待到杜云歌回身望去时,只见那虽已年老、不复当年貌美的掌门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意气风发,站在那里背着手遥遥跟杜云歌说着送别的话儿的时候,便愈发有种只有长辈才会有的语重心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