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镜垂下眼。
早上避而不及的气息,换了心态去面对,洪水猛兽变成了柔软温床。
明明是比早上淡很多的信息素, 他却莫名觉得比早上还要勾人。
淡淡的白桃清香钻进他心间, 像猫爪子似的, 在他心上一下一下轻挠。
他有些迷茫地随便找了块瓷砖盯着,好转移注意。
浴室里的雾气逐渐散去。
温度也明显有所下降。
申思杨见阮知镜的面色稍缓些, 抽空将倒在地上的轮椅扶起,而后将阮知镜扶到轮椅上。
替阮知镜将浴袍拉好。
他没有离开,就蹲在阮知镜面前。
微侧过身,将撕开一角信息素阻隔贴的方向对向阮知镜。
而后他将手搭在轮椅扶手上, 轻靠着安静等待。
浴室的温度在下降, 两人间的温度却有攀升的趋势。
长久的安静过后,阮知镜的声音响起:“不疼了, 谢谢。”
申思杨没有马上贴回信息素阻隔贴,而是扭头看向阮知镜问:“确定一点都不疼了?”
阮知镜认真点头。
申思杨这才将手伸到后颈。
重新贴好信息素阻隔贴后, 他看向阮知镜轻笑问:“试用效果怎么样,有机会转正吗?”
阮知镜看着申思杨的笑容,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他愣神了好一会, 才垂眸应声:“为福利院翻新本就是慈善事业, 就算你不和我交易,这件事我也可以在与我父母的沟通中替你保留下来。”
申思杨摇头:“说好是一码换一码的交易。”
早上听到交易两个字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莫名觉得有点刺耳。
阮知镜眉头轻蹙了一瞬, 收敛起神思, 回答了申思杨最开始提出的问题:“可以。”
申思杨闻言, 乘胜追击:“既然转正了, 你白天上班我能和你一起去公司吗?”
阮知镜不解:“为什么?”
申思杨直白说出心中猜想:“我的信息素对你的安抚作用, 是有时效的吧?”
阮知镜点头。
这不难猜,毕竟早上他刚接触过申思杨的信息素,晚上却又出现了疼痛的症状。
申思杨又问:“你今天是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阮知镜思索片刻:“下午三四点左右。”
申思杨轻捏下巴:“早上吸入量那么大,都只维持到下午三四点。那按照今晚我只揭开阻隔贴一角,时效应该会短更多。不过也不一定跟量有关……”
他仰头看向阮知镜:“你晚上一般几点睡?”
“9点。昏迷醒来后比较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