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统一安排汽车送他们去羊城。
羊城不比鹏城,是座发达的老城,许是担心姚青青想购物,会带不少钱在身上,沈国詹特地交代,“不要带太多现金在身上。”
姚青青不明白为什么,等出发后就知道了,路上有路霸。
没有高速公路的年代,从鹏城出发到羊城需五个小时,车子颠簸不到两小时,省道上就出现面黄肌瘦的妇女,拉着一名儿童横躺路中央。
车上女同志们对此叽叽喳喳,男同胞们见怪不怪。
司机则是一脸寻常,拉开门跳下车,和地上的人交流。
姚青青好奇,脑袋探出窗外探听。
说什么不太能听懂,妇女就是扯着嗓子哭喊,拍大腿,打小孩,司机高声应和她,但只是站在一旁说不拉扯。
不久,双方像是说通了,妇女拉着小孩从地上起来,向车里走来。
妇女一上车就跪下来,哭戏似的,“太太老爷阴功阴功我吧,老汉肺结核,细路子冇念书,米缸鼠崽子都冇,就要活唔下去了——”
小孩突然嚎哭起来,人也躺下去,一双腿反折着。
很可怜的一幕。
只有真正活不下去的人才会抛掉自尊这样吧。
熟悉这一幕的人呼吁捐钱,捐完钱车子就能出发了。
姚青青随大流,打开包找钱。
自从滑冰场上掉钱后,她再也不放心将钱揣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