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前戏实在是太短了,根本没有温存几下,卫斐头昏脑涨间忽然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匆匆忙忙要去解发?带,却被皇帝强硬地按住手腕彻底困在了方寸之间。
卫斐急促地眨了好几下眼睫,在没有手帮忙的情况下,只能用这种非常原始的方式试图将滴到自己?脸上的汗珠刮去,视线模糊间,只听得身?上人垂着眼眸,极为专注地打量着她,喃喃低语着:“阿斐,你真的好美……让我好好地看看你吧。”
不是吧,卫斐心内叫苦不迭,暗道某位陛下啊,知道您今日心情被我聊得不算太爽,但也不要招呼就不打一声就突然来搞这么高难度的吧……
许是因为心里一直挂念着皇帝的“隐疾”,生怕在某个地方就被人推开大吐特吐了,卫斐整个人都?紧绷得厉害,像是一张拉满了的弦,被人翻来覆去地拨弄了好几遍,也难得的整个过程中都?没有神游天外去想某些?别的人与事。
等到二人一番混乱颠倒后,一次终了,卫斐整个人已经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紧张得从头到脚全?是水。
裴辞看出她今晚一直都?紧张害怕得没有完全?放得开,身?子恐怕也不会有太舒服,心中歉疚,倒也没有再继续闹她,只侧过身?去亲了亲卫斐的侧颊,柔声道:“朕叫人去弄些?热水来给你沐浴。”
卫斐草草地卷起被子来把自己?整个人裹住,恹恹地点了点头。
裴辞又控制不住手般揉了揉卫斐的脑袋,便起身?披上衣服亲自出去了。
外面正下着立秋以?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滴滴答答,也不知道皇帝去外面究竟作了些?什么,回来时?衣摆都?湿了一角,带着满身?的水润气。
裴辞俯下身?去,将卫斐连着被子拦腰抱起,亲自带她过去沐浴。
卫斐躺在皇帝怀里,享受着这份宠幸,心里其实并没有多?感动,反而还有些?腻味。——她今天确实是被弄得有些?不太舒服,暗暗腹诽皇帝兴许是把某些?说不得郁气与喜悦一并发?泄在自己?身?上了。
今晚是他们两?个第一回在毫无阻滞的情况下完整地走了下来,卫斐是因为此特别的紧张,
却不知皇帝是不是因为此却特别之“有感觉”,今夜之后,卫斐心想:自己?是应该得收回先前对皇帝“不重欲”的评价了。
卫斐默默在心里暗暗决定:劝皇帝临幸旁人必须得提上日程了……
不过不知道皇帝是下了床就冷静下来了,还是看到卫斐下水后浑身?上下青青紫紫每一块好肉的惨状时?总算于错愕之后良心发?现了,还真是老老实实地在帮卫斐沐浴,没有真如卫斐方才揣测的那般搞成个鸳鸯浴来。
“朕小时?候在宫中,时?常被这雨扰得睡不着觉,”许是见气氛太低沉压抑了,配合着外间屋檐上滴滴答答的落雨声,皇帝出神片刻,轻轻开口,打破了满室的寂然,“尤其是第二日还要去上书房时?,明明又困又累,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快些?睡去明日先生要抽背的……可还是被吵得翻来覆去地闹腾。”
“而今再听,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早没了少时?的烦闷……再想想,或许该说还是那时?候的心静不下吧。”
卫斐听得不由微微出了神。
“嫔……”一出声,卫斐就被自己?哑得呕哑嘲哳的破嗓子给惊了一把,不虞地皱了皱眉,清了清嗓子,才缓缓续道,“确实是吵闹得很。嫔妾小时?候,也曾经有过与陛下一般无二的经历。”
不过不是在卫府,而是在前世的孤儿院时?,卫斐所住的福利院周围有块荒地,从她记事起,反反复复总是在开工、施工、停工、开工中反复循环。
高中有段时?间,卫斐实在被吵得睡不下去,就干脆白天上课睡觉、晚上开灯学习,同时?非常后悔自己?开学时?为什么要贪图可以?退回来的那一笔住宿费,拒绝了学校本来给她安排好的免费住宿。
“哦,卫府里也有可以?供女子读书的学堂么?”裴辞却不知道这里面的因缘纠葛,只暗自非常敬佩卫家的开明,笑着与卫斐开玩笑道,“前天晚上被吵得睡不着,那第二日必得是困极了,阿斐有没有在课上瞌睡过?有被先生逮到骂过吗?”
卫斐这回是真的忍不住笑开了,抿了抿唇,掩不住的得意道:“先生从不会管我,不过,正午的日头特别烈,从窗栏子里照进来,总是晒得我睡也睡不好……”
然后就有个傻子,明明自己?也细皮嫩肉不经晒得很,还非要大义?凛然地去提供人工荫蔽。
卫斐自己?都?没有发?现,某一个瞬间,她眼神含笑,柔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那是裴辞从未曾在她脸上见过的陌生神态。
裴辞极认真而贪恋地凝望着,手中动作微微一顿,心头骤然掠过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莫名滋味。
——总之不会是太高兴。
裴辞微微启唇,很想开口问问卫斐方才是想到了什么。
外面的雨声不知何时?骤然大了,但再大的雨声,也掩不住其下凌乱嘈杂的人响。
裴辞骤然警醒,正欲起身?探问,外面便传来了张禄颤颤巍巍的通禀:“陛,陛下,朱,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