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罄面色微沉。
朱衣朝臣瑟瑟发抖,众臣沉默着跪了半个殿堂。
宗罄正要开口,越棠看着他淡淡道:“宗良平将军的茂勋候还是清晏君主下旨封赏的。昌德公可是觉得清晏君主所下政令有误?”
越棠这些年虽然心不在治国,可不至于任由人擅权称大,宗罄便等着越棠自取灭亡的那一日。
宗罄将皇位视为宗氏囊中之物,越棠一直防着宗罄,彼此都心知肚明。
在沈觅回来之前,若依照原来的越棠,别说给宗良平封侯,宗氏一族的西疆兵权还能握多久,都说不准。
宗罄虽然不确定沈觅为何果断顺了他的意,可此刻他总不能接了越棠的话。
沈觅政令有误,是哪处有误?给宗良平封侯也是有误?
宗罄面色微青。
他不再说话,朱衣朝臣默默趴在地上,微微颤抖着,同样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自从沈觅回来,越棠的心思便从征战四方转向了勤政治国。有清晏君主在侧,不过月余,各项政令调整后颁布,民间的呼声反应极好,几乎很快就能自如地和人谈起皇宫二君主。
越棠淡声问了句。
“诸位觉得,是过去我独自为政有利民生,还是如今算得上体恤民情?”
越棠的过去和如今,态度如何极为分明,答案不言而喻。
宗罄叩首在地,握紧了拳。
可如今非他所愿。
他更想越棠是那个不留后路注定不能长久的越棠,而不是如今正视起朝政的他。
本就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若气运渐强、国家渐稳,宗氏为主便会越来越难。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