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常在我耳边说,说政治经济皆不好的,要彻底变革,说学习洋人循序渐进的,要改良主义,一个骂一个极端,一个骂一个守旧。骂来骂去,变来变去,却没有更好,也仍不知往何处去,去的又是对是错。”

闻言,郑远生脚步一停,神情激动起来:“方先生,我们可以走错,但却不能不走!若连去探索一条路,为之奋斗,为之抛洒热血,付出一切的信念勇气都不曾有,那华国才算真是败了!”

方既明没有如往常一样,对郑远生再说一些立场相关的话,而是叹出了一口气,道:“是这样。”

他看向郑远生,缓缓道:“东方报的理念仍是不会变的,但我个人愿意支持一些事业。也不是为别的,只是不想若以后再有这么一场会议,我还要再见到这么一封电报。”

他的目光又落在郁镜之身上。

“镜之,你所求的事我也清楚,我可以答应。”

楚云声顺着方既明的目光看向郁镜之。

从那封电报到来,晴天霹雳的消息降临,郁镜之便一直沉默着,凝着眉头在深思。

在这种国外的事情上,他的消息并不会比方既明他们快多少,所以听闻时的震撼惊怒,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楚云声可以看到郁镜之手背上的青筋,和那一瞬间紧绷僵硬的腰背。但郁镜之没有任由愤怒蔓延,也没有无力颓然。

哪怕只有一丝微弱的希望,他也是不会放弃的那类人。

更何况,比起以前,现在他还有楚云声带来的改变。

“先生,事情或许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郁镜之道,“你忘了刚才那张纸了吗?我们还有一些筹码,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动那场会议上的其他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