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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麦场这天,郭建川和李娥回来了,俩人请了一天假,这是第一年李娥比郭建川还着急,没到收麦的时候就经常嘀咕,催郭建川请假,她自己也请假。

原本爷的,大爷家的,还有郭建设家的,地有一块是挨着的,打麦场要打三块,各家收各家的,分了家,麦子不好弄混。

郭建设在外头的那几年,爷和大爷打场。

现在爷不种了,地给了两儿子,就轮到大爷和郭建设打场。

为了图方便,可以相互照应,选了两块相邻的地,打下了两块四四方方的麦场。

结结实实,平平整整的麦场上铺上新收的麦子,他们要在这里晒麦子,脱粒,扬麦粒,一直到麦和壳分离,完完全全晒干了才能把小麦装在袋子里拉回家。

每一项工作都是累人的活,难为李娥和郭建川一样不嫌累,两口子帮忙打麦场,帮忙把已经割好的麦子拉到场里,一直干到天黑,被奶喊回家吃晚饭,奶下了面条,给俩人窝了鸡蛋,抓了两头腌大蒜下面条,两口子吃完,要骑着自行车回县城。

“明个要上班,曼曼在家等着,现在不回去不行,星期六星期天我俩再回来,到时候帮忙一起割麦子。”

收麦子不是一天两天的活,他们这一大家子至少要割一个星期,晚上就在麦场里睡。

家家都有人在麦场里睡,毎隔不远就有一个麦场,一到晚上,那比白天还热闹,大人们唠家常,嘻嘻哈哈,越唠越亲热,小孩子们打打闹闹,聚在一团,时不时的尖叫。

郭建设躺在麦场的席子上,枕着胳膊看星星,真的,好几年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闲的歇着。

不用急着赶路,不用急着撒网,也不用愁着卖鱼,别人割麦是农忙,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缓解,难得能歇着。

大丫二丫大了,不跟别的孩子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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