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李福康战战兢兢:“爷,这些刁民不懂礼数,是否该……”
轿子内,传来沉稳的声音:“不必。”
他们或许也没传错。
从宗室过继了一个孩子,嵇无靖培养出接班人,国家政事,他不再需要操劳,不过,他总是会在傍晚时分,登上城楼。
到一百零三岁这年,老人面容枯槁,垂垂老矣,仍是站在城楼上,夕阳余晖中,他似一座雕像,风侵蚀出他的轮廓,他被岁月赋予风霜。
他闭上眼睛。
千凝从马上下来,她有点不习惯这交通工具,大腿两侧不舒服,她牵着马儿,在驿站口停下来。
要了一碗茶,千凝摸出嵇无靖的钥匙,端详着。
没多久,她脑海里有了动静,菜菜长长地“呼”一声:“我终于又和你联系上了!按规律,我需要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才能和你说话。”
那也就是,四天才能联系一次。
千凝把钥匙摊开在手心,让菜菜看:“你猜这是什么?”
菜菜:“归一的钥匙!行的,不愧是你!”
千凝:“你说有了钥匙,能知道东西北的方位,我要怎么办?”
菜菜说:“你把你的血滴在钥匙上,让钥匙认主,接着,你握着钥匙,默念方位,脑海里就能有地图。”
菜菜一边说,千凝照做。
千凝出皇宫,不是没有目的的乱走,她选的路,号称梁国通衢,能够最快通往其他几个方向。
此时,她脑海里漆黑一片,多了四个亮点——其中一个蓝色的亮点,是她自己,因为她走动的时候,亮点是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