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无靖安静了一会儿,不再强求,只道:“好。”
千凝解释的话到嘴边,咽下去,最后再说了几句:“很快的,最晚半年,咱们就又能相见。”而且,这半年,还只相当于外界时间的六天。
确实算很快的。
嵇无靖说:“好,我等你。”
千凝眯眼笑起来。
这一日早晨,嵇无靖旷了早朝,一直送千凝道宫门口,站在城墙上,看她骑马离去的背影,他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
好像也有什么被带走。
半年,他可以等。
只是,自千凝走后,这方空间似乎发生了扭转,没有一个宫人,记得宫中曾出现一个胆大包天的徐皇后。
太后和朝臣,仍是催他劝他娶妻,徐漾还是徐家待字闺中的嫡女,关于千凝,只有嵇无靖记得她。
转眼,半年过去,嵇无靖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的夕阳,淡淡地对李福康说:“走吧。”
他是等不到他的姑娘了。
浮世是梦非梦,当他还是十三,沈誉递给他一个手环法器时,就提醒过他,对千凝来说,浮世只是辗转一瞬,而对他们四人来说,他们还有一百多年前的时光,要去熬完。
这是一场长梦,很长的梦。
直到这一刻,浮世和现实融合,他带着十三的记忆,成为帝王。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时间辗转而过时,民间开始流传,皇帝是为一女子,终身不婚,甚至编成戏曲,流传甚广。
在赵钰微服私访的一天,传到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