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知道。

嵇无靖蹙蹙眉,没再听张大耳说什么,扯了扯背带,把千玖背好,转身离开,继续找下一家。

这里是城南郊,住户并不多,他一家家找过去,可所有人都和第一户人家一样,说不知道。

从一户人家走出来,嵇无靖深深吸一口气,清晨的空气很凉,一口到他身体里,他牙关轻轻打了个颤。

就是这一颤,他心里那池水,晃晃荡荡起来。

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也找不到她在哪里。

像有什么,一点点啃噬着他的镇定,他向来平静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一丝乱,乱在没有方向,乱在无处可寻。

他嘴角微微下压,眉宇聚拢,拧成一个“川”字。

此时,天已经亮起来,嵇无靖刚转了个弯,便听到清脆的择菜声,他估量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如果嵇无靖看得见,就可以知道,这只是一个早醒的老人,坐在自家院子门口干活。

嵇无靖半蹲下身,问:“打熊的夫人在哪里?”

老人家一抬眼,噢哟,这小伙子长得真俊,但她耳朵听不太清,便大声说:“你说什么?”

嵇无靖又问了一次。

这回老人家听清楚了,她唏嘘地叹口气,大声说:“你是问大松的媳妇?大松的媳妇早就没啦!”

嵇无靖心想,没了是什么意思。

正此时,一个壮汉挑着东西路过,那老人喊:“阿福啊!大松的媳妇是不是没啦?”

那壮汉把担子放下,他声大气粗:“对啊,死了好几年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