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事!有人问呢!”

壮汉又说:“怪可惜的……对了阿婆,听说有个疯子到处踹人家门,你择菜完,快回去吧,等衙门来抓他!”

老人听了个七七八八,道:“好!”

他们后头说什么,嵇无靖没留意。

虽然,他暂时没懂“没了”是什么意思,但“死”,他还是听得懂的。

他们说,打熊的夫人死了。

死了?

他低了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掌太过用力,抓得手上的拐杖,发出“哒”的一声。

他险些把拐杖抓折。

死,他知道,人死了,就是不会呼吸,不会说话,不会走路。

清晨的街道上,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亦或者说,他这一生,从未有过目的,只在不久前,他才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

但这些,都没关系了。

他抬手放在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心是正常跳的,但很堵,就像有什么要冲出来,又被压抑着。

险些没办法呼吸。

“死”这个字,一下变得与众不同起来,因为它定义她的状态。

有一瞬间,他明白了,人为什么畏惧死亡。

他不怕自己死,他只是无法接受,千凝的死。

他用拐杖辨别方向,拐到刚开门的殡葬店铺,那伙计打着呵欠,瞧嵇无靖脸色苍白,小心翼翼问:“这位客官,请问你想要什么呢?”

他忽的问:“人死了,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