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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殷宸垂着脑袋,“我也说了阿姐许多不是!”

那一日。

是哪一日?

是靖王挟持慕容斓的那日,殷夜无视人质一箭射杀慕容斐的时候。睿成王夫妇携子皆在场,靖王被缚后,望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养母,谢清宁浑身抖如筛糠。那一刻的殷夜在她眼中,入地狱修罗,冷酷无情。根本不似一个女子,而是一个为图霸业而不顾他人生死的冰冷帝君。

她这样想,话便这样吐出来。

“那么多弓箭手,骑兵暗子,有的是办法,说不定外祖母能不受伤呢!”殷宸低着头道。

谢清平深吸了口气,“那你爹爹也骂你阿姐了吗?”

“没有。”殷宸掀起眼皮看了眼谢清平,“爹爹那次帮了阿姐,回行宫后便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要我记得,阿姐先是天下之主,然后才是我姐。”

“第二句还要我记得——”

“记得什么?”

“记得她是我亲姐,我是她亲弟。”殷宸嘟囔道,“爹爹让我跪在雪地里把这两句话誊一百遍,阿娘气不过、才带着我随外祖母去了万业寺。”

谢清平闻言,忍不住笑了笑,笑了一半,肃正了脸色。

“三弟,我妇道人家,不通朝政,后知后觉。如此才有些回过味来,久久的不易。”谢清宁道,“那日她被我那般说后,竟是一个字也没说,还、还朝我笑了笑。她是不是伤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