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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平在此处留了十余日,直到慕容斓伤口有了好转,方才起身回都城。

这期间,谢清宁带着殷宸亦陪伴在此。

谢清宁负责每日膳食,谢清平协医官配方熬药,偶尔处理雪鸽传来的急件政务,子女孝顺至此,慕容斓自是欣慰。而隔代的外孙,她更是格外喜欢。

殷宸爱笑,一笑便露出一颗虎牙,看着便是憨厚乖巧,温和纯真,如一汪清泉,一眼便能见底。

不比他胞姐,殷夜虽也爱笑,甚至笑起来还会咯咯出声,脆生生似银铃作响。但她的笑中带着骄横与狡黠,能勾的人心神荡漾,亦能摄人心魄,让人只敢仰望不敢近身。跟本辨不清她似溪水清浅,还是如江海深邃。

如此差异,老人自然更喜殷宸。

在山中寺庙里,殷宸还制了不少烟火,燃放在雪夜中。

天上飘下的白花是冷的,地上孩子点燃的花火是热的,谢家兄妹伴着母亲,围炉而坐,难得的共享天伦。

九岁的男孩偎在外祖母膝边,喃喃道,“要是阿姐和爹爹也在,就更好了。”

说这话时,他悄悄望了眼母亲,两人四目相对,皆垂了头。

翌日,三人离去,同归皇城。

马车内,谢清平看着心事重重的母子俩,想起昨日他们对视的那一眼,不由问道,“阿姐,到底怎么了?”

谢清宁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宁伤己都不伤人,此刻终于忍不住,满眼泪水,颤声道,“那日,久久被我骂了一顿,你知道的,我从来也没骂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