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毁,人亡。
她看着殿下空出的那个位置,问,“伤亡几何?”
“无人受伤,唯亡者一人。”
“亡者何人?”
“丞……谢氏三郎,布衣者谢清平。”
原也无需殿下臣子回话,奏章上清楚明白地写着。
她合上奏章,没再说话,只示意有事继续上奏。
一月后,国子监祭酒谢晗奉皇命带回一具已经烧的辨不出面目的尸身。
仵作丈量,从头围、肩宽、腰围、足长,事无巨细,皆与他一般无二。而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被烧的残破的锦盒,盒中有两枚裂损的青玉,玉上依稀刻着字。
仿若是两个名字,她辨不清晰。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死的不是他。她没有他活着的证据,完全出于直觉。
谢晗问,“陛下,叔父身后事要如何处理?”
“随你!”她冷眼看着棺木中的焦尸,“他不是你叔父,与朕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死了,仵作证之,青玉辅之。
其实,青玉才是他死亡的铁证。
因为,那是她送他的玉。
前一年,他被贬官之际,交出了全部的东西,唯有那块青玉,他跪在宫门外三昼夜,咬死已丢失,誓死不肯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