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如春酿般既嫩且晴,携着宠爱铺于美人周身,精细的丝质睡袍都不及肌肤柔腻光润,刚打发的奶油似的,沿着v字形襟口泼洒至一痕琼花色的前胸。
每到此时,卫寒阅总觉得窗外似有一道目光如影随形,可推窗观察时又一无所获。
直至某一日,他在窗外见到了一朵小小的、半开的西府海棠,似乎被人匆忙遗落,卧在玫瑰丛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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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寒阅进入工作状态倒很快,赶完了积压的活儿便前往时空局与其他画师商议新系统的人设,可尚未进会议室便被另一位画师叫住了。
他不解询问,便听对方也同样疑惑道:“你不知道吗?这个新系统的工程师昨天住院了。”
对于这位工程师,卫寒阅也有过些交集,据说他有极其严重的社交恐惧症,从不来时空局上班,平日只闭门埋头科研,交流皆通过线上会议。
因而卫寒阅只听过经由数据处理后从听筒或扩音器传出来的声音,真面目倒是从未见过。
他随口问道:“怎么住院了?”
同事也有些云里雾里,只道:“据说是某个系统有问题,交到他手中修改,他本是不接的,可不知怎么又接了,还亲自进去了,结果出来之后浑身是血,就剩一口气,不知道什么系统这么凶险……偏偏他还要硬闯。”
“而且……他分明不缺钱,根本没必要再入职时空局,我听财政部的同事说……咱们时空局的这几年的经费,汇款账户名字就是他!”
卫寒阅喃喃道:“昨天?”
“是啊……不过说来也巧,你也是昨天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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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导医台小护士时,卫寒阅本是不抱希望的,可对方听闻他要寻在系统中重伤垂危的那位患者后迟疑了半晌,竟将位置告诉了他。
望着卫寒阅愈走愈远的背影,小护士怅惘地喟叹一声。
那个人……没有家人朋友来看护探望,赵医生说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今晚了,熬过去自然有惊无险,万一……至少没凄凉到无人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