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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机械音戛然而止。

萧鸣棹正恼恨如何除去这惹人厌的妖物时,机械音再度响起。

【又小又软又可怜,还是粉色的,你下次轻一些。】

“呃……”——

春意苗条,广筵则启。

又逢新岁,大息的除夕宫宴自然热闹非凡,可谓钧天妙乐,声遏行云,满堂蜩沸中,自不乏官员向卫寒阅敬酒,一时是某某尚书,一时又是某某寺卿,仗着镇国公已乞骸骨,卫宿闻又往滇西办差去了,无人约束之下,卫寒阅身前案几上的罗浮春酒空了一盏又一盏。

萧鸣棹压根劝不住他,每每试图挡酒都被卫寒阅都如被抢奶的小猫崽似的怒瞪他,终于待到散席,干脆破了规矩命群臣先行,借几案与广袖的遮掩紧握住卫寒阅的手,唯恐他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好容易殿中转为寂静,萧鸣棹急忙想扶着人去偏殿饮解酒汤,可卫寒阅自顾自往殿外去,他只得寸步不离地随着,一路行至御花园,卫寒阅当年在顶上吃点心的那棵梅树益发高耸,傲雪寒梅凌风而放,教人恍惚间以为仍是九年前。

卫寒阅迷迷糊糊地捧着树干要往上爬,惊得萧鸣棹忙一手圈紧他的腰肢,一手绕过他膝弯,将胡乱扑腾的小醉鬼横抱起来。

卫寒阅饧着眼儿望向他,琉璃一般清润的琥珀色瞳仁里簇起潋滟的柔波,又被云雾敛住,惹得人想将他藏进匣子里,不许任何人窥伺。

萧鸣棹虽非萧函谷亲子,却也是血缘极近的伯侄关系,故而二人容貌约莫有五成相若。

而此刻深更半夜光线幽暗,卫寒阅又醉得晕乎乎的,这五分便成了十足十。

“萧叔……”卫寒阅含混地唤了声。

萧鸣棹身子登时一僵。

“你送我的小兔子在何处?”

萧函谷确然曾赠与卫寒阅一只小白兔,可那只小兔子在卫寒阅十五岁时便因寿命有限而往生了,彼时卫寒阅抱着没了气息的小兔子一直掉眼泪,不肯进食也不肯入眠,伤心疲惫之下第二日便起了高热,几乎往鬼门关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