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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寒阅摇了摇二人相连的手道:“去拿两盏灯来,要颜色最浅的。”

——

花房内原本通明的红烛尽数撤下,卫寒阅与萧回舟各自执一盏象牙椭圆铜灯,柔和的光晕萦绕着韦陀花花苞,卫寒阅呼吸轻浅,萧回舟便大气也不敢出,可眼神却不在花上。

只在心上人面上。

花开一瞬其实有细小的、微不可察的「啵」声,犹如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卫寒阅盯了徐徐盛放的韦陀花多久,萧回舟便擎着灯痴痴凝睇了他多久,本是用来映照花开的暖白色圆灯,被他用来独照美人面。

待到全然怒放的一刹,卫寒阅唇角微微翘起,露出饱满晶莹的齿列,粉雕玉琢的肌肤上还有未褪的粉白小绒毛,在月晕般的灯光之下,美得胜过世间无数为人经年等候的韦陀花。

萧回舟似乎也为这一刻的展颜而累世苦守,以至于情不自禁地将宫灯凑近再凑近,只为将这一弯寒浸浸的月儿再瞧得分明些。

卫寒阅察觉视野愈来愈明亮,有些茫然地偏了偏头,面上笑意未减,柔软得不可方物。

萧回舟再克制不住,倾身凑得近在咫尺。

排列紧密的贝齿犹如饱满得迸出甜汁的石榴籽,卫寒阅拿不稳的掌中灯盏被萧回舟及时接过,男人将两盏灯随手搁在一边,奈何风过花间,剔透的薄罩抵挡不住,内里两支银烛的玉色火焰微微摇曳,「噗」一声齐齐熄灭。

花团锦簇的暗室内仅剩下弦月分外湿白的晕光聊以照明。

萧回舟一手揽着卫寒阅后腰,一手挽着他裙头处的牙白缎带,膏脂般光滑细腻的系带在麦色手掌映衬之下愈发显得娇弱温柔,如同一捧被掌心掬起的月光。

他眼神极富侵略性,卫寒阅后撑的掌心无意间扫落一盆宝珠茉莉,瓷盆「砰」一声四分五裂。

室内花香馥郁,萧回舟却仿佛只嗅得到卫寒阅身上幽冷微弱的木樨香,他醉得不知今夕何年,在心爱之人气息间酩酊至死。

卫寒阅腰身软得很,若非萧回舟掌着早已站不住了。

后者却蓦地放开了他的裙带,将极致盛放的韦陀花连着一截花枝伸手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