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喵呜……】

【现在进度条多少?】

【35。】

这倒有些出乎卫寒阅意料:他同穆隐深此前分明交情甚浅,这便三分之一了?

他面上却若无其事,见穆隐深浑身包扎了十来处,因伤势未愈,血色自布下隐隐渗出,下颌一层淡青胡茬,眼底红丝遮都遮不住,一时脱口而出道:“你变丑了。”

“呃……”穆隐深默了默,极力忽视腿上浑圆绵软的触感,烧红着耳根顺着他的话道:“你还是一样好看。”

卫寒阅见他视线落在自己颈侧,方意识到那处还被卫辘轳又吸又舔折腾得绯红,却并不觉窘迫,只从穆隐深腿上下来,拿自己的下巴对着他:“凤池城墙高三丈七尺,城雉更高八尺,且墙址广四丈,逞勇不智,再拖下去也凿不穿凤池城墙,回铃鹿郡罢。”

穆隐深仍沉湎于骤然重逢的虚幻感中,可卫寒阅已将话题转到战局之上,他唯有按捺住一腔衷肠,像只急切寻求饲主抚丨慰却无功而返的狼犬道:“倘或止步于铃鹿,大夏版图才占三分之一,如此……”

如此,哪有资格求你一顾呢。

“以退为进的道理都不懂?”卫寒阅倾身在他脑袋上一顿乱揉,将他原本便不甚整齐的头发闹得愈发蓬乱,少年瞧着俨然成了头长相桀骜不驯、姿态却俯首帖耳的雄狮。

“何况……你只盯着朱睿明,怎不瞧瞧那冠冕堂皇要清君侧的钱弼忠朝哪儿来了?”

——

卫寒阅见到孙新丰时,倒有些意外。

原以为会是个魁梧精壮、披坚执锐的典型武人模样,未料对方一袭鹰背色长衫,儒雅随和得仿似书塾里的教书匠。

卫寒阅朝他揖了揖道:“见过陛下。”

他礼数可称得上敷衍,孙新丰亦不见愠色,反倒连忙虚扶一把道:“先生不必多礼,隐深已将先生妙计道与朕听,朕尚未谢过先生,不敢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