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抒臆与小病猫分坐罗汉榻左右,卫寒阅推过来,他便任劳任怨地推回去,这样的游戏于他而言本该很是无趣,可又全然生不出要撇下卫寒阅自己去练剑的念头。
看一眼卫寒阅奶唧唧的小脸,司抒臆心下暗叹:怎么这样枯燥单调的游戏,他倒离不开了?
卫寒阅其实也并非如此热衷于推毛线团,他更喜欢与自己对弈,抑或与卫槐露对弈。
然而来时卫槐露特特叮嘱他这个哥哥是傻子,不会对弈,要玩些简单的,卫小郎君这才勉为其难与他推毛线团的。
偶尔卫寒阅一不留神没掌握好力度,毛线团滚下罗汉榻,一路滴溜溜去了门边。
他便抬起眼来懵懵地望着司抒臆,全然是等着人去给他捡的模样。
司抒臆:“……”
罢了,小奶团子那么点一只,步子又慢,到门边得半天呢。
司大世子个高腿长,自然而然地包揽了捡毛线团的任务。
——
这一日午后司抒臆正于院中练剑,卫寒阅坐在门前春凳上乖乖看书,间或瞥一眼摩由逻开屏似的司抒臆。
中堂忽然步出一人,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獐头鼠目,步履虚浮,正是司抒臆二叔家的嫡次子司抒朗。
他二叔司同甪时任苑马寺卿,为人耿直清廉、刚正不阿,可惜这司抒朗不肖其父,终日斗鸡走狗、不学无术,十岁便一身纨绔习气。
司家虽已分家,这二房与侯府来往却尚算密切,司抒朗也便时不时来寻司抒臆的不痛快,可哪怕他比司抒臆年长三岁,却从未自司抒臆手底下讨得好处。
偏偏司抒朗记吃不记打,今儿又来寻衅嗤笑道:“傻四弟,这是要练成高手去仗剑走天涯吗?”
司抒臆瞟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兀自练剑。
司抒朗环顾一圈,自然便瞧见了捧着书册的卫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