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毛线团的动作停了停,卫寒阅撑着手肘翻身坐起,倚靠着床头看向床尾的岑淮酬,方才听声音尚算平稳。
可此刻面对面便发现对方双耳充血,色泽如同半熟的洋李子一般。
卫寒阅兴致盎然地观察他这副局促情态,许久后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近前来。
岑淮酬挪过去,继而便被卫寒阅捧住了脸。
床角的小克十分明智地几步跳下床蹿出了窗。
美人眼波如水,自上而下一寸寸在岑淮酬面上淌过,而后他轻笑了下,道:“你可知道,四年前顾趋尔也与我说过同样的话?”
稍作停顿后他又补充了句:“连神态都一般无二,我都要恍惚了。”
世间无人能够忍受心上人当面说自己与对方的旧情人一模一样,岑淮酬也未能免俗。
他有些慌乱地辩驳道:“我与他不一样……”
“我知道,”卫寒阅并未因他的激动而受到影响,话音仍慢吞吞的,“我分得出你们两个。”
他并未否认,岑淮酬心头那簇焦虑的火却霎时间颓靡下去。
一样的。
我与他,甚至其他容貌全然相异之人,在你眼里……并无不同。
卫寒阅的唇便在此时贴上了岑淮酬的。
薄、软、凉。这是岑淮酬最初的感受。
冷木樨的香气有如实质地沁入岑淮酬嗅觉之内,卫寒阅指尖甚至仍若有似无地揉捏着他几乎烫得起火的耳廓,他便如此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