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匆匆带上门出去了。

卫寒阅解衣入浴,锁骨下一粒胭脂痣被热汽蒸得愈发夺目,艳丽如沁出的血珠——顾趋尔极为迷恋此处,每每流连许久方才作罢。

美人趴在浴桶边沿阖眼休憩,水面以上的肌肤嫩得宛若奶豆腐一般,甚或隐隐渗出珠晕似的微光。

板凳上的小克蓦然「喵」了声。

【顾趋尔发现你失踪了,急匆匆回宫安排人找你了。】

卫寒阅满不在乎,懒洋洋道:“迟早的事。”

【你说,如果我不来,岑淮酬要怎么认祖归宗呢?】

【小桐村明年会闹灾荒,岑淮酬去从军,升到将军的时候会见到顾趋尔。】

【这样啊。】

卫寒阅从浴桶中出来,趿拉上岑淮酬准备的葛履,新雪似的柔白双足愈发衬得葛履粗陋。

他颇觉新奇地注视着足上葛履,掐指算了算路程。

裕州偏远,即便快马加鞭,从衡都赶来也需数月,更不必说顾趋尔若要寻得他的下落尚需若干时日。

布巾拭干身上水珠,披上岑淮酬的粗布麻衣,卫美人掠了掠湿透的发鬓,轻笑道:“足够了。”

——

床单衾褥都是岑淮酬新换的,枕头是荞麦皮塞的,干净又安眠。

卫公子在蜩鸣声中恬然入梦,徒留岑淮酬三更半夜任劳任怨地为他浆洗脏污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