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抓住。
既然江殊澜当众承认了先帝指的婚事,便应当并不想置他于死地。
看来江殊澜虽用那杯茶报复了他,却仍对她救过的人有恻隐之心。
否则她只需要静静等着,皇帝或皇后便能让范明真死得名正言顺,不必再多此一举。
她终究是心软善良的。
经过之前种种,范明真不知该如何讨江殊澜欢心。
但他还记得,上回自己跪在这里,江殊澜发现江柔派人替他打伞遮挡风雪时,脸上曾闪过嘲讽的神色。
他希望能尽力能江殊澜消气,所以这回便跪在了艳阳之下,甚至还特意寻了些碎石子铺在膝盖之下。
他在等,等江殊澜像当年那个大雪天一样,再最后救他一次。
他可以不在乎江殊澜与临清筠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旁人的任何议论或是奚落他都可以接受。
只要,江殊澜愿意顺利让他做她的驸马,让皇帝与皇后不能轻易处死他。
生杀大权攥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室手里,人微言轻如他,只能抓住唯一的浮木。
但范明真不知道的是,江殊澜听叶嬷嬷来禀报府门前发生的事时,只浑不在意地说了声“知道了”,便继续和临清筠下棋。
春日暖融融的太阳一视同仁地照在院内的人和蓬勃生长的花草身上。
“这步我走错了。”江殊澜把上一颗棋子收回来,换了个位置。
“澜澜,你已经悔了九步棋了。”临清筠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