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只能这样。
安以诚迷迷糊糊地应下了,靠着座椅很快昏睡过去。
一直到许言珩抱着她上楼进到客房,叫醒她去洗澡,安以诚才抬了眼皮。
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家里又没有女孩子的衣服,他一边翻出一套自己年轻时候的睡衣,一边网购一套新的回来。
安以诚头昏脑涨地冲了个澡,身上疼的地方太多,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作痛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过来给她做了检查,用绷带给她包扎了身上的划痕。
许言珩坐在旁边,黑眸沉沉盯着那些伤口没作声。
医生走后,安以诚吃了药,终于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了。
求求了,别再梦见自己是富贵,她不愿再放牛。
身上已经没了那种冷调的小苍兰,转而被深沉的木香包围,淡淡的,很悠远,凑近了才闻得到。
那是许言珩身上的味道。
心结不解,梦魇不散。
雷声轰鸣,闪电如同天际的裂痕,隆隆回声中劈裂混沌,一瞬间照亮万物。
雨。
满世界的雨。
密密麻麻地捶打在地面,捶打在湿淋淋的树梢上,满世界的噪音无处喧嚣,尽数躲进这倾盆的大雨之中,聒噪至极。
山路还在蜿蜒,失控的皮卡一路跌跌撞撞,雨刷也扫不尽拼命扑打而来的雨点,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关节发白,背后已经浸透了冷汗,车内隔绝哗哗的暴雨,呼吸声紧促而粗重,那是与死神赛跑的征兆。
他猛地将方向盘向右打死,紧紧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