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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都没打过架,死之前要是回忆起来,会很遗憾。”许秋说的颇为认真。

遗憾?

安以诚思绪飘了好远。《悉达多》里说,每当困惑,失落,或是焦虑,悉达多就会去问河水,从河水的生生不息中寻找答案,河水告诉他,往事皆为泡影,唯有当下才是真实。

未来可期。

她摸摸那架大提琴,说:“我有段时间也曾憎恶架子鼓,羡慕钢琴家的优雅,爸爸逼我学下去,因为他喜欢那样激昂的热忱,与乐器产生共鸣,才能共情,与我而言,我的鼓是我的战友,而非一件没有灵魂的东西。”

“老师琴声那样流畅,肯定也是注入灵魂了吧?”

许秋笑了,她说中了她心底的想法,一直以来不敢承认的想法——她是喜欢大提琴的,在聚光灯下接受掌声与鲜花时也会感谢当年严苛的父母。

“或许久了,人总会厌倦,所以想尝试不同的东西充实这份空虚。”许秋闭上眼,指尖拨弄着琴弦。

安以诚看着她,许秋似乎正在感悟些什么。

“老师,我要去参加作文竞赛了。”她说。

“你害怕了?”许秋一眼看穿。

安以诚想了想,说:“是呀,怕到头只是白折腾,参赛的有好多牛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你这样有灵性,写出的文章肯定别具一格。”许秋看向她,眼眸柔和。

商业互捧也挺好,夸着夸着两人都朝新境界更进一步。

安以诚每次和许秋聊天都有种云开月明的涤荡感,许秋也应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