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屏幕前,再一次目睹爸爸的车子失控打滑,撞向山岩,百来个酒瓶碎了满地,酒花化作白浪,混入泥水之中。
然后是触目惊心的血,爸爸的血。
全家人守在急救室前,为什么哥哥却没来?
后来,她抱着手机守着安以轩的消息,守在爸爸病床前,握着他戴了传感器的手,瞧着氧气面罩规律地浮现微弱的白。
音讯全无,她的哥哥,明镜的头把椅,就这样人间蒸发。
她的爸爸,最疼她的爸爸,买好了白裙作为生日礼物,裙子染血,而他昏迷不醒。
阴谋的触角遮蔽天空,山雨欲来,她颓然伫立雨中无所反应,沉溺与悲伤。
弟弟初新然形色匆忙,临走前嘱咐她:“姐,班月网咖那闹起来了,我去看一眼。”
她浑浑噩噩地点头。
“安以诚,小新说他们在哪?”景黎弯腰凑近她,问。
景黎是明镜的人,平时鞍前马后,很是踏实。
她脑袋转不过弯来,没多想:“班月。”
“很好。”景黎勾唇笑笑,眸色发冷。
几日后,她在医院的便利店里,透过货架与商品的空隙,看到景黎抱着一个辣妹,哄到:“我说的这些自然都是真的,不然你们这几日挖客户怎么会如此得心应手?”
辣妹娇笑一声,捏了捏他肩膀。
“而且他们大小姐现在脑子不好使,我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前天我带人过去,把班月那的查证搅黄了,哈哈哈哈哈!”
她心口一抽,混浊的脑子像有虫子在跳动,摸出手机,拉近焦距,开始了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