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陛下。”李寻恭谨地垂首,隐在暗处的双眸微闪。
“真的?”舒眷芳拼命地回想着昨夜,她依稀记得昨天赵韫做了什么,惹得她极为生气,可现在却又想不起究竟是什么了。
稍一回想,舒眷芳满脑子出现的都是那个男人在床上一副狐媚子的模样,言笑晏晏勾着她的模样。
“朕怎么记得,赵韫好像跑了?”她呢喃。
“陛下,昨夜老奴一直守在外面呢,华君是快至卯时,才出的福宁殿。”李寻回答。
难道是她在做梦?舒眷芳脑子乱糟糟的。
那样一个婉转娇媚的男人,怎么会跑呢?看来果真是她错将梦境当了真。
“去。”舒眷芳彻底上了瘾,“传华君过来侍寝。”
“不去。”
傅闻钦替赵韫回了李寻,和颜悦色道:“掌事就说,华君病了,怎么病的,我想陛下自己会从自个儿身上找原因的。”
李寻微微垂首,并不去看屋内的风光,只是应下。
“说的时候,掌事可要记得离她远些。”傅闻钦冷嗤一声。
“老奴省得。”
直到李寻离开,赵韫都没回过味来。
半晌,他一把拍开傅闻钦在他身上乱摸的手,道:“李掌事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
亏得他方才听传说李寻来了,差点吓个半死。
这该死的女人,也不知会他一声,白白看他担惊受怕。
“忘了。”傅闻钦锲而不舍地将手往赵韫身上放,“前阵子。”
赵韫深深望着傅闻钦。
忽然间,他好像就安心了下来。
一个李寻,那是多难攀扯到的关系,陛下的身边近侍。
她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你总也不说。”赵韫埋怨起来,“但凡你当初告诉我,你医好了爹爹,我都不会跟你闹那场。”
傅闻钦摇头。
“当时没想通,现在想通了,似乎确实如此,白瞎了我好几日的热炕头。”傅闻钦面露遗憾,加速摸着赵韫。
“起开!”赵韫推搡她,“和面呢?”
傅闻钦笑,“等春天暖和些,我带你去见王雪茗。”
“真的?”赵韫问了一句,并没等着要傅闻钦回答,满含笑意地又把傅闻钦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相好的,再摸摸。”
傅闻钦对这个男人的善变大为震撼。
福宁殿内,李寻按照傅闻钦交代的回了舒眷芳的话。
“病了?”舒眷芳眸色微暗,想起她这些日子在赵韫身上用的那些法子来。
“也罢。”她道,“那你去叫许清罢。”
怀君许清在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脸都白了。
他清俊如出水芙蓉般的脸面顿时垮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李寻无声流泪。
“陛下今日......心情尚可。”李寻看着也是于心不忍。
“主子。”出荷从地上扶起许清,道,“去罢。”
许清擦了眼泪,双腿犹是抖着,无可奈何跟着李寻前往福宁殿。
“说来,这次陛下命我查刺杀一案。”傅闻钦拿出一件金帛软甲递给赵韫,道,“把这个穿在亵衣上面,不然再出现一次昨日那样的情况,我要吓死。”
她神情严肃,抓着赵韫诉说。
赵韫被她逗笑了。
“你也会害怕吗?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的。”
傅闻钦静静地看着他。
赵韫抿了抿唇,立刻把软甲抱在胸口,软声道:“我会好好穿的,相好的。”
“不过,陛下那边,她不会亲自来披香殿一趟罢?披香殿距离福宁殿也不远的。”赵韫担忧起来。
“无妨。”傅闻钦道,“过一会儿,李寻还会来回话的。”
竟这般听话?
赵韫惊讶。
果然,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李寻又来了。
这回,赵韫倒是安心许多。李寻既然亲自来,就说明舒眷芳不会来。
“将军。”李寻站着禀述,“陛下请了怀君过去。”
“好,多谢掌事。”傅闻钦自打有钱以来,出手一向颇为大方,金钱于她向来是身外之物,伸手便交给李寻一串莹白的珍珠串子。
李寻高高兴兴收下,离去了。
等人走了,傅闻钦才想起问赵韫说:“这个怀君是谁?”
“叫许清,今年二十岁了。”
许清。傅闻钦反复琢磨着这个名字,觉得很是耳熟。
赵韫眯着双眸细细盯着傅闻钦,注视着女人忽然变得沉浸的神色,冷声道:“怎么,见过?”
“没有。”傅闻钦还在深思,丝毫未察觉身旁男人的怒意,还自顾念着,“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