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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垂眸道:“那人身子骨不好,想来经不住舟车劳顿。”

“还是个病秧子。”玄婳说罢,心下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人估摸着和谢尹差不多,他的好弟弟怎么偏偏喜欢病美人这一挂的。

“你那密信里就写着这个?”

“是,陛下还说……那人身子里是太傅大人魂魄,叫母亲多多担待。”

“谢尹的魂魄?”玄婳闻言,不由得笑出声来。凌琅这意思是说死去的谢尹借尸还魂回来和他再续前缘了么,他这好弟弟可当真是既风流又痴情。

这话说出来,谁又会信呢。

周晏攥着手中的密信,没再说话。在他眼里,凌琅一直不怎么是个东西。之前对那个和谢尹一模一样的人也宠爱的很,又是封贵君,又是封皇后,眼下那人也就死了一年半,他又找了一个。还说什么借尸还魂的话,实在可笑。

他若是谢尹,有活过来的机会,必然逃去天涯海角,反正不能被凌琅看见。

周宜珠静静听了许久,忍不住问玄婳道:“陛下为了这人已然有许多日不回盛京了,母亲就不怕陛下为了这人耽搁了正事么?”

玄婳看了周宜珠一眼,道:“这世上能让陛下撇下正事去宠爱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他从前对那谢相迎也不错,皇后的位置也给了。他那样宠爱他,假死之计却不曾对这人泄露只言片语,该死时候,便是心中再不舍,也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去了。宠爱归宠爱,在山河社稷面前不值一提,你们呐,还是不懂他。”

玄婳瞥了一眼矮桌上的棋子,一时也没了下棋的兴趣。

自古帝王多薄幸,凌琅与她皆是最像太宗皇帝的。这北齐,也只有在他们这样的人手上,才能维系这样长久的太平。

“不下了,差人去瞧瞧,姓慕的那小子是不是还在门口跪着。”

“是!”

周宜珠闻言,正要出门,一把被周晏拦了下来:“让你差人去,没让你去。”

“我,我也想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