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顾见礼温柔问他:“喜欢吗?”
“喜欢。”江叙开开心心地回答。
他为了让自己受到的折磨不那么残忍,上辈子就学会了怎么在顾见礼表演。顾见礼想要他痛苦,他一定疼得扭曲颤抖;顾见礼想看他高兴,那他也一定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不过装模作样罢了,顾见礼会,他也可以会。
顾见礼完全没看出他的伪装,顺着话头教育起了江叙。他总说自己不容易,为江叙付出许多,明里暗里,是要江叙再多爱他一点,不要无理取闹,要体谅他。
上辈子,江叙以为他太爱自己,所以才患得患失,听着这些格外心疼,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捧给他看。
现在看明白,原来这些不过是企图顾见礼控制他的话术罢了。
爱不是把自己的付出摊在对方面前,要求对方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给予回报。
江叙对付完顾见礼,将视线挪向窗外,一脸冷漠。
婚礼的流程他记得清清楚楚,他以前的朋友们还会在婚礼上跟顾见礼小范围地吵一场架。江叙当时很生气,再加上刚敬完酒有点上头,差点跟他们闹起来,却被顾见礼劝了回去。
顾见礼用一副心疼他的语气说看他喝多了点,让他回去休息,后面的事不用管,江叙被爱人关心,美滋滋地听了话,晚间的酒会也没参与,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照例是要回江家的,顾见礼疲惫地睁开眼,似乎想要撑着身体陪他回去。江叙看不过眼,把人按回了被窝,嘱咐他好好休息,自己一个人回了家。
陪同他的是一个oga佣人和两个alha保镖,谁料出门前那个oga佣人给他下了药,他在半路晕了过去,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绑在一个不透光的废弃仓库中。
最后是有惊无险地被救了回去,但在漆黑的地方待上了几天,江叙受了惊吓,顾见礼就顺势让他少出门。
后来他才知道,他以为的意外是顾见礼一手策划的表演,为的就是在他父亲和弟弟死后,挑一个时间点,用这次绑架来解释他身上的标记,顺便给他安上一个“婚后水性杨花”的罪名。顾见礼自己则成为了故事中尽管绿得发光却因为爱委曲求全忍受夫人出轨的圣母原配,占尽了舆论道德高地。
江叙从小娇生惯养,从未体会过这种“千夫所指”的待遇。在那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认了命,甚至习惯了顾见礼残忍的对待,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舆论仍然可以扎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