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棹看直了眼,愣愣地又不言语了,卫寒阅正欲提醒他回神,便见萧鸣棹视线下移,落到他遍绣缠枝梅纹的裙摆之上。

为显得庄重矜贵,这罗裙做了最高规格的三丈摆,若卫寒阅此刻坐下,裙摆能铺成一朵伞状彤云,而他便是云中一朵莹润清绝的昙花。

察觉萧鸣棹神色有异,卫寒阅敏锐的直觉驱使他挥手命殿中众人退下,而后迷茫道:“中邪了?”

确然与中邪无甚差别。

萧鸣棹魔怔了似地将裙摆褰起,卫寒阅现下虽衣着正式,却赤着双足,足踝上竟绕着两条嫩粉色绸带,如同细韧的粉藤蔓,缠拢着玉管似的玲珑小腿。

皮肉也是粉的,遍布昨夜荒唐时捺下的暗红指痕,如映月澄雪为人摧折揉碎,而后贴花钿一般贴满了玫瑰花瓣。

卫寒阅眼见原本坐在榻上的人身子越凑越近,满腹疑问尚未出口,便见萧鸣棹双膝跪地,宽大的裙摆如云旗一般舞起又飘落,覆在萧鸣棹脊背之上。

卫寒阅:“……”

脑内小克「喵嗷喵嗷」地尖叫起来。

【他为什么&啊啊啊——∞】

有些字符未能解码,系统语言功能紊乱。

卫寒阅哪里还站得住,半退半倒地窝进椅内。

窗外两朵西府海棠被顽劣的稚童采尽了花瓣,又将内层花瓣弃之不顾,反将外层花瓣贴着花蕊底端不像样地安回去,可外头的要受风吹日晒,终究不如内层的柔软细腻,粗砺的触感将可怜的海棠花蕊磨得瑟缩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