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耳垂已没了知觉,那一瞬间似乎并不痛,直至卫夫人以绢帕拭去两侧耳洞各淌出的一小颗血珠,卫寒阅方后知后觉地喊起疼来。
这喊声半真半假,卫家人溺爱他,因而只顾着哄,无人追究他到底是否真疼。
萧鸣棹见卫寒阅小泪包似地被众人团团围住,只以为这穿耳洞定然十分疼,是以在往后一月内干脆宿在了令昭王府。
卫寒阅耳上插着茶叶梗,起初的几日内确然有些疼,萧鸣棹怕他难受的时候没人陪着,遂白日黑夜皆同卫寒阅形影不离。
本意是好的,奈何他是个九岁的小屁孩,卫郎君面皮薄,疼的时候便瞪他一眼道:“你将眼睛闭上。”
每逢此时萧鸣棹便晓得他要哭鼻子了,听话地闭上眼,又握住少年的手老气横秋地安慰道:“哥哥不痛了,不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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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尚未到生出绮念的年纪,可如今回忆起来,当奶冻似的耳垂被揉搓得通红滚热,原本那一小片滑嫩的薄肉软嘟嘟地肿了一圈,而后被利器破开,沁出红宝石一般的血滴来……十八岁的萧鸣棹,不可抑制地存了些畜生念头。
这倒令他忆及当年,卫宿闻的眼神一瞬不瞬地钉在卫寒阅身上……或许是耳垂上,他是否也与自己抱有同样的龌龊想法?
“发什么呆?”
卫寒阅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帮我瞧瞧这裙门正了不曾?”
萧鸣棹回过神来,便见卫寒阅已由人伺候着换上了明日加元服礼的正宾吉服,是尚服局特特按着他的穿衣习惯定制的裙装,朱色内衫罗裙外罩玄色广袖褙子,他平素衣色偏浅,显得容貌风仪清雅翩翩如仙人,此刻着这样颜色浓重的衣裳,反倒衬得眉眼秾丽,甚或平添了几分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