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阅:“……”

抽的什么风?

萧鸣棹闻言似乎僵了僵,可只是不发一言地跟在二人身后,卫寒阅见他瞳孔泛着暗红,好似浸透了殷红浓稠的血迹,一时心中打鼓——这人瞧着须得去佛寺抄抄经了。

——

卫寒阅一直对息国的刑罚畸重与刑讯逼供之事有些挂心,这次回了昌京,便欲着手纠正。

再度踏入大理寺狱,卫寒阅只觉恍如隔世。

幸而息国的大理寺狱建筑结构不似大阅那般曲折缦回,对卫寒阅这般毫无方向感之人倒很友好,他未曾通知任何人,只欲了解大理寺运作时最寻常的状态。

大理寺卿褚征帆险些被这一招吓出病来,须知摄政王离京,今上只能亲政,可卫寒阅时隔一年再度返京,局面便尴尬起来。

卫寒阅是会心甘情愿居于人下做他的百官之首,还是会与天子争权、继续做有息一朝实际上的掌舵人,朝臣们实在是不得而知。

可萧鸣棹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快,如同卫寒阅从未离去那般,他选择将权柄双手奉上,军国大事,仍由卫寒阅一力裁度。

因而现下卫寒阅亲临比萧鸣棹更教人战战惶惶,褚征帆见他一声不吭地在狱中走来走去,简直汗溻重衣。

卫寒阅转了一圈便察觉这狱中的囚犯少得出奇,按说以大息律的严苛重典,人数绝不仅限于此才对,便纵褚征帆能力过人,将积案清除一空,也不应是眼下情景。

他心中存疑,便也问了出来,褚征帆面上公式化的假笑也快挂不住了,道:“殿下,陛下他……没与您提过吗?”

卫寒阅眄视他道:“你如实交代便是。”

褚征帆耷拉着脸道:“牢内的死囚……都被陛下处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