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与卫寒阅第一次欢好后,顾趋尔通宵未眠,寅时、卯时、辰时……莲花漏滴尽了,他却只是亲密地拥住怀中的爱人,浑然不顾张恭传旨后,为陛下破天荒罢朝而议论纷纷的文武百官。
从此君王不早朝算什么,顾趋尔默默思量……他连君王都不愿做了。
可这到底是短暂的奢望,为了卫寒阅,自己须得将帝位坐得更稳,才能成为他的羽翼、他的屏障、他的避风港……才能成为普天之下,最有资格也最有能力护佑他的人,并凭借这点子特殊乞他另眼相待。
卫寒阅的身体委实太过脆弱,犹如一支微光仅存的美人灯,被寒凉的夜风吹得摇摇晃晃,即便他聪敏灵慧、精神坚韧……却脱离不了温室独自成活。
顾趋尔恼他负心薄幸,却也庆幸他未开情窍。
毕竟一旦有情,便免不得教人辜负,伤心伤神,而卫寒阅是经不起伤心的,缠绵病榻已令他不堪重负,一旦伤心,怕会轻易要了他的命。
顾趋尔并非时时刻刻念着床笫之事,更多时候他只是想守着卫寒阅,抱着他,亲亲他,将他藏在怀中,天涯海角、黄泉碧落……永不分离。
可如今,大约连这样的心愿也成为奢望了。
——
室内的岑淮酬将卫寒阅双手捂热了,才将人放下。
他得设法将醒酒汤喂给卫寒阅,可眼下情况,指望小醉猫乖乖喝下的希望显然十分渺茫。
岑淮酬扶着他倚在床头迎枕上,先拿过木桌上的一只瓷杯,将醒酒汤撇了一点尝过,确认无毒后方舀起一小匙送至他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