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前他便与李相说好了,两人不需要有太明显的配合,话里话外能推着江殊澜出来表态同意和亲即可。

有人唱白脸,自然也要有人唱红脸。

李相没有轻易罢休,继续道:“但身为皇室公主,唯阳公主有她的责任,也应在国家需要的时候负担起这份重任。”

临清筠压了压眉梢,有些不耐地看着他们在虚伪的言语间来回,妄图干涉江殊澜的人生。

但一只细腻柔滑的手很快牵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他的情绪。

她安静地望着他,眸中全然是信任与情意。

临清筠便按捺着没有出声。

可纪怀光是个暴脾气,听了这么几个来回,他气不打一处来,径直开口反驳道:

“大启是战胜国,何须将公主远嫁以求两国之间关系友好?”

“即便要和亲,也合该北武国的公主嫁来我大启才是。大启军浴血奋战才打了胜仗,莫非在和谈时反而要落于下风吗?”

“住嘴,越发没规矩了。”

听纪怀光说完,纪相才出声喝止自己的儿子,又起身朝皇帝拱手道:“犬子鲁莽,竟于御前失仪,求陛下恕罪。”

皇帝摆了摆手,宽和道:“无妨,诸位爱卿大可畅所欲言。”

他需要有反对的声音,让皇后等人彻底放弃送江殊澜去和亲的念头。

即便是死,江殊澜也只能死在他视线范围以内。

他并非不愿意替柔柔出气,也并非不愿意让江殊澜死,但他不能像皇后一样冲动,不管不顾地只想让江殊澜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