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胡人大部队也终于赶了过来,商队的领队叫做安常,长得一把比汉人浓密很多的络腮胡,眼眶深邃,鼻梁笔直。
他歉意一笑,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官话说道:“对不住,薛小兄弟!刚那马车卡在了石头上,把车轴给劈开了,马儿受惊带着马车跑了几百米!”
“他受伤了。”怀玉指着他的手掌,“我们要换个马车,还有给他疗伤。”
“那是自然,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何况薛小兄弟真是厉害,竟能安抚那匹烈马!”他说话快时,怀玉和薛谌就有点听不大懂,好歹他们可以用手势比划,语言不通,手势走天下,安常叫来一名女眷,拿着怀玉看不懂的绿黄色药膏在他手上涂涂抹抹,才用细布缠好。
“给我吧,让我来。”怀玉自告奋勇跟那位女眷说:“你能告诉我需要怎么做和换药的时辰吗?”
胡女点点头,开始手口并用地跟怀玉讲解起来。
她想,她要让薛谌觉得自己有用。
她也不是蠢笨,只是很多事情她没有接触过,所以才不会。
又有一名胡人骑着马过来,是商队的探子,他说:“前方不出百里,有一个村子,我们今晚可以在那里歇脚。”
天色渐晚,马车还坏了一个,安常马上安排人沟通,还有一行人开始收拾马车的残骸,薛谌和怀玉则跟着商队的女眷挤在一个马车上,胡女热情开放,拉着怀玉就问怀玉玩不玩叶子戏。
怀玉在宫中接触过一些叶子戏,后来皇兄不喜,她就再也没有玩过,水平也只达到认得牌。
怀玉还在担心薛谌的伤口,怯幽幽地看着一排面孔高深的胡女,“我不太会呀。”
“哎哟,你就别担心你家郎君了。”刚刚那位帮薛谌包扎的胡女调笑道,拉着她的手让她来到女眷中央,“我们从回纥一路过来,汉子们受的伤多了去了,什么没见过呀。我们自己调配的药膏可管用了,要担心,你们到晚上休息时候,再好好担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