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确雪大,但是他们这一百多人的精良装备,再加上太子殿下的人马,不可能护不好慕时漪回苍梧的,除非她还不想回去。
镰伯沉吟片刻,就算慕时漪要留在凉州,那他也得赶回苍梧复命。
正想拒绝慕时漪叫他们留下的好意时,町白从外头进来,脑门上的热汗还没差干净。
他看见镰伯一行人,就像看到救星一样:“镰伯,后街一株古树倒了,压了一小片屋舍,我手上守备军实在不足,镰伯行行好,借点人急用。”
于是镰伯就糊里糊涂被町白拉走,然后焦头烂额帮忙处理雪灾压垮的屋舍,等他回过神想起正事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当天深夜。
知州府衙难得热闹一回,西风公公依照花鹤玉的吩咐,请了凉州琼芳楼上好的厨子来准备晚饭。
人太多了,都是一群粗汉坐不下,大家就分批轮着吃,吃完再去外头继续干活。
烧得滚烫的大铁锅,里面炖了香喷喷的牛骨汤,灶台上还有炖有鲜香的猪蹄,齐嬷嬷也带着宅中的丫鬟婆子,包了上百个大肉包,逐一分发出去。
镰伯忙了一日,肩上还沾着泥印子,他咬着刚出炉的肉包靠在檐廊下,一向平静无波的眼中,泛着一丝忧虑。
这时候陈羹年端着一碗冒尖的米饭,米饭上还硬塞了一个炖得喷香的猪蹄,吃得正欢。
陈羹年和镰伯二人,年岁相仿,经历还有几分相似,倒也难得能多聊几句。
“连先生还在忧心慕姑娘留在凉州的事是么?”陈羹年问得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