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
他如今看见顾怀曲做点什么,就控制欲极强地想要一探究竟,臭毛病改不掉。
郁承期状似乖巧,神经质一般,按完了又缓缓把爪子缩回去,缩之前还不忘偷瞥一眼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顾怀曲写的是一封信,给韩城的。
郁承期只看见了一部分,大概是想让韩城尽早回来,中秋时回宗中团圆。
他并不关心什么韩城,就连韩城回家重修祠堂,至今未归这件事都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他脑子里还在琢磨着顾怀曲,想来想去,依旧有些想不明白。
有一件事,他始终觉得疑惑。
顾怀曲当初为什么一味的想要杀他?
为什么不试着让仙界与魔界和解?
顾怀曲难道就一心只想壮大仙界,压制魔界,好让魔界失去魔主血脉,再也抬不起头来吗?
顾怀曲……当真有那般好胜?
郁承期倏忽变回了人形。
他转眼从矮小一团变得高大颀长,没规没矩地坐在桌案上,月白色弟子袍服将他身形衬得挺拔而坚韧,棱厉柔和地轮廓被光线映照,从鼻梁到下颚,透着薄亮的光,极是认真地偏头瞧着顾怀曲。
他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忽然开了口:“师尊,你好像从没考虑过与魔界和解,徒儿很好奇,这到底是为什么?”
骤然听到这个问题,顾怀曲收着信封的手一顿,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