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家兴奋起来就容易冲动,他兴奋起来就是躁动。他这股燥火啊在五脏六腑里滚来涌去,倘若不想法子平息,他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怎么静呢?
戳气球就是了。
戳完气球,世界安静,老七的躁动才会平息。
所以别人是杀了人睡不着觉,他呢是不杀人才睡不着觉。
这个听着有点像是毛骨悚然,我也知道的,我不喜欢这种状态。
所幸七哥爱挑,他杀的全是大奸大恶,这种克制与坚持反而与他的躁动形成了对比,使我又心存一丝希望。
阿渡见我就顾着自个儿沉思,拉了拉我的袖子,说:“李藏风说你的脑袋以前是受过伤的,你是不是真出了什么问题?”
我看他那眼珠子乱转的劲儿就知道他又在瞎想。
咱身边都有姓决的姓母的两个脑补怪了,再多你一个姓龟的脑补怪,我还能好好活么?
我叹口气道:“我说的另外一个我,就是刚刚那样儿的我。对于那个我,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他想干什么我阻止不了,我想干什么他也没的话说。你可以把咱俩分成两个人看。”
我本以为这么说会把阿渡绕晕,没想到他听的全神贯注,越听越兴奋,听完还鼓鼓掌,激动得就差站起来了。
啥意思啊仔?唬你阿爸呢?
阿渡虎牙弯弯地笑:“你多和我打打,把他给引出来,你和另外一个自己握手言和,以后就能想打谁就打谁,得过上好日子了。”
过啥过?自攻自受?
可他笑完以后忽的想到什么,神情上一阵失落阴影,仿佛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口盎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