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在宫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慢腾腾地出来个小太监,看着宗泽,一脸的不耐烦。
“官家如今正忙,无暇接见,请老大人改日再来。”
宗泽听了,心中怒火更盛。
心想官家还能忙什么?
无非就是被一群佞臣蛊惑,踢球斗狗,渔猎女色,又或是在求道修仙罢了。
如今忠臣蒙冤,官家却对此听其任之,这样下去,朝廷还怎么得了?
宗泽虽然怒气冲冲,一时却又发作不得。
毕竟他是个忠臣,虽然知道皇帝在故意躲着他,但也没什么好办法。
恨恨地盯着小太监的身影远去,宗泽思忖片刻,只得上了轿子,命人前往开封府。
片刻之后,张叔夜在书房中,接待了自己的老友。
张叔夜端起茶盏,轻轻吹去茶盏上的热气,看着对面有些坐立不安的老友,只觉心中好笑。
当即明知故问道:“汝霖兄前来,可是有事?”
宗泽哼了一声,显得气愤难平。
“宁策忠心耿耿,不顾自身生死,为国出战,不但救回公主,也打消了辽人阴谋,如此功臣,却遭小人诽谤!嵇仲你看在眼里,就不生气么?”
张叔夜听了,微微一笑,却道:“此茶乃上好的雨前龙井,汝霖兄,你快尝尝,莫要待茶凉了,便不好喝了。”
“老夫无心喝茶。”宗泽硬邦邦地说道。
张叔夜只得放下茶盏,做语重心长状,“汝霖兄,以你的才能,若是能稍稍收敛些急躁脾气,或许早就是尚书阁老了,须知万事急不得。”
“若老夫告诉你,就在一个时辰前,官家颁下旨意,免去宁策开封府少尹一职,你岂不更是暴跳如雷?”
宗泽听了,先是心中凉了半截,随即勃然大怒。
重重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宁策为国为民,居然遭到如此对待?老夫这便进宫面圣!”
张叔夜摇了摇头,好笑地说道:“老夫打赌,就算你在宫门外等到天黑,官家也不会见你。”
宗泽闻言,这才如同泄了气的足球一般,蔫了下来,只是不断摇头叹气。
“这天下,只怕是要完了,妖魔鬼怪肆虐朝堂,忠臣义士却惨遭排挤打击,就连老夫,只怕也待不了多久了。”
张叔夜眉毛一挑,“汝霖兄为何如此说?”
宗泽长叹一声,“嵇仲兄,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官家此举,原因无非有二,其一,打算招宁策为驸马,故此免去其朝中职务。”
“其二,官家误信谗言,对宁策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