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不许再去灶间!"沈祁翊踢开卧房门时震落了门楣灰,"每月三十车猪油我替你买!模具画图我替你谈!飞羽明早就把山参搬来..."
江簌簌挣扎着要坐起来:"就为个孕吐..."
"两个月。"沈祁翊突然直挺挺跪在脚踏上,额角冷汗淌到下颌,"母亲当初生我时血崩,在床上躺了整整四个月。"他握住江簌簌的指尖放在唇边磨蹭,嗓音哑得不成调:"你方才躺在那儿的样子,让我怕极了..."
江簌簌感觉到攥着自己的手掌在细细发颤,正要开口,忽然腹中一阵剧烈翻涌。
"拿铜盂来!"沈祁翊瞬间弹起。门外候着的丫鬟应声冲进来,却见自家公子已经用袍袖兜住了夫人吐出的秽物。
满室酸腐气里,江簌簌瞧着沈祁翊煞白的脸,突然噗嗤笑出来:"哎呀...看来要劳烦你亲自浣衣了。"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被扯进颤抖的怀抱。沈祁翊的唇印在她汗湿的鬓角,发间的沉水香混着泪水咸涩:"我明日就去衙门辞了文书主簿的差事。"
"沈祁翊你疯了!好不容易..."
他收紧的双臂卡得她肋骨生疼,"每天贴着城墙吊尸体的垛口巡查,看你系着围裙跟屠夫砍价,夜里磨着后槽牙想怎么才能带你们杀回京城——如今倒情愿做一辈子贩夫走卒。"
江簌簌指尖抠进他背后的衣料,忽然感觉脖颈处砸下一滴滚烫。她听见男人压抑的哽咽:"若有半分闪失...我会活撕了江家人。"
沈母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褶子像盛开的菊花。“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她颤巍巍地抚摸着江簌簌依旧平坦的小腹,“翊儿,往后可要好好待簌簌,她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了。”
沈祁翊难得没反驳母亲,只紧紧握着江簌簌的手,手心里全是汗。他时不时低头看看江簌簌,眼神里的紧张和关切几乎要满溢出来。
江簌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抽了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娘,我知道了,您快别摸了,怪…怪痒的。”
沈母这才收回手,转头吩咐丫鬟:“快,把我珍藏的雪蛤燕窝拿来,还有那上好的血燕,都给簌簌炖上!”
小丫鬟一溜烟儿地去了,屋里只剩下沈家母子三人。
二嫂一脸惊喜地看着江簌簌,“弟妹,你可真是好福气!这可是沈家的大喜事啊!”
沈祁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转头看向江簌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小楠扎着羊角辫,摇摇晃晃地跑进屋里,一把抱住江簌簌的腿,“婶婶!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