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被再一次掀翻在地,毫无招架之力。对上那张熟悉的脸,此刻这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得过分。
他试图挣扎着起身,每当要直起腰板时又被狠狠按了下去,慌乱间拿起钥匙挥向蒋舸的脸。
蒋舸微微敛下眼眸不再看他,倏尔笑了。
这钥匙挺锋利的,脸上应该已经破皮,开始渗血。
跟高个子干耗着的期间不是没有人过来,而是每当他们走出几步后总会被周壑之看出意图,拦在原地。
蒋舸只盯着一个人收拾,他毫无保留地把后背交给了他,却是前所未有的放心。
你站在我身后,我就安心。
这场架比想象中结束的要快,蒋舸放过了高个子,偏过头便看见瘫倒在地上的四人。
他有些怔怔地朝周壑之走去,走到一半蓦然蹙了蹙眉。周壑之看他脸色不对,把余下的那几步走完,话到嘴边刚想问出口,脖颈却贴上了蒋舸发热的额头。
“我好像有点烧。”少年开口间嗓子些许哑,双手垂平,额头在冰凉的脖子上蹭蹭,移到了肩膀处,“别动,让我靠会儿。”
让你靠,靠一辈子都行。
周壑之垂下眼,呼吸放的轻而缓。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少年露出的漂亮的脊椎骨和骨头上凸出的小小一块,他的脊背还紧绷着,像是一只困倦的小兽,撕裂猎物后筋疲力尽,却仍用警惕的目光巡视四周。
然而这只小兽很快把端着的姿态放下,他笑了,侧过脸,热气通通喷洒在脖颈上,肩膀一耸一耸,好像抖落了一身细碎灿阳,声音也跟着轻轻的,因为发烧还带着浅浅的鼻音:“看不出来啊,周壑之。”
他在心里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嗯。”他胡乱地应了几声,目光不着痕迹地偏远,恰好看到那五人悻悻然离开的背影。少年不经意间留下的小动作像羽毛轻飘飘落进心里,挠的心痒,连着嗓子也变得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