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已经支起了摊贩,蒋舸下意识地把手伸进校服口袋,半天也只碰到了那张卷成团的假条,才记起来因为走的太过匆忙而把手机落在了课桌里。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抓走在身边的人的手臂,迎上那人莫名的目光后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借个表看看时间。”
话说出口他也很诧异。或者说,早在他死皮赖脸缠着周壑之陪他出来买药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小小惊讶了一番。
比起让唠唠叨叨的发小盛意陪着,他更愿意把这个时不时喜欢拿他开涮的男人带出来。哪怕对此他的解释是“大哥生病了哪能让小弟知道”这种碍于面子的问题。
更何况在“换季生病是常有的”这一件事上,周壑之没问,蒋舸鬼使神差般瞒了下来,所以他压根没跟周壑之开口提他有药这回事。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才一个月,他却总在接触到周壑之的时候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熟悉感。
都怪周壑之那张祸害的脸。
蒋舸一边进行着自我安慰,另一边又在唾弃自己下贱。
这叫做见色起意。
心里藏的事多,正巧把周壑之的打趣面不改色地接过,回过神来时只捕捉到了一句“你要是不舒服今晚可以回家待着”。
话音刚落,蒋舸本就怏怏不乐的脸色更是冷下去几分。周壑之用余光去悄悄看他,在心底叹下一口气。
他怎么就忘了,这小孩跟他家里关系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