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舸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把盛意的定义添上几笔。
把卷子翻了个面,低头把题目粗略看了一遍。他张张口刚想嬉皮笑脸糊弄过去,却听到一阵桌椅划过地砖发出的噪音。“报告。”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教室门口的少年套着一身黑色卫衣,校服松松垮垮系在身上。他在老宋转过头的时候眨了眨眼睛,懒散地扬起眉头,打了个招呼,“宋老师好久不见。”
老宋愣了半晌,等到少年懒洋洋地拖着腔喊了几声“宋老师”后才反应过来。眉头一皱,朝站着的人招招手:“杵门口当门神啊?你给我赶紧进来!还有,校服给我穿起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少年向前跨了一步走进教室,环视四周:“坐哪儿啊?”
“你还想要位置坐?”老宋反问。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下终于没绷住笑了出来,往蒋舸身后一指,“坐蒋舸后面。对,就是站着的那个。”
蒋舸一直眯着眼睛试图看清站在门口的人,突然被点到名字有些愕然。恰巧那人转过身面向他才把脸和名字对上号。这回没穿风衣,倒是听了老宋的话一言不发把校服套好。
是周壑之啊。
他想起了钟磬昨晚提到的名字,蓦然发笑。
对方拖着桌椅往后边走。盛意趁机写好一张纸条传给蒋舸。
他们之间隔了一条窄窄的过道,负责传纸条的同学不胜其烦,干脆把纸条抛了过去。
蒋舸伸手欲接,却见纸条不偏不倚掉在周壑之脚下。对方显然发现了这张纸条,饶有兴致地蹲下身捡起,低声读出纸条上明晃晃的几个字:“传给蒋舸,谢谢。”他冲蒋舸摇了摇手中的条子,似笑非笑,“蒋舸,这是给你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