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蕴像一片无根的树叶般,一下瘫软在自己的怀里,让赵桓赋彻底的慌了。
向来不喜于色的赵桓赋惊慌失措的拍着江诗蕴的脸,着急道:“丫头,丫头你快醒醒,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怎会对你下如此重手,不是这样的,我明明不想这样的!”
江诗蕴在自己彻底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仿佛感觉到了某样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自己的脸上,烫得自己的心颤了颤,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江诗蕴呢喃了声:“阿赋,阿赋……”这句阿赋,让赵桓赋整个人身子一阵僵硬,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纳兰落雪闻讯赶来,见到江诗蕴脸色青紫的躺在赵桓赋怀里,而赵桓赋像石化了般一动不动,纳兰落雪忙叫了门房去叫大夫。
大夫来了,也惊动了快要就寝的赵婉瑶,赵婉瑶见江诗蕴被自己的哥哥抱着去了院子忙提着小短腿跟了过去。
赵桓赋将江诗蕴放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生怕下一秒江诗蕴就消失了,如果江诗蕴因为自己的暴虐而出了什么事,那他就真的永远没法原谅自己了。
赵婉瑶一见江诗蕴毫无生气的躺在榻上,顿时慌了神,哭着道:“蕴姐姐,蕴姐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看看阿瑶啊。阿瑶昨日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蕴姐姐!”
江诗蕴却没法回答她了,赵婉瑶只好看向一脸灰白的赵桓赋,泪眼汪汪道:“哥哥,蕴姐姐怎么了?”
江诗蕴怎么了?赵桓赋怎么说得出,她差点死在自己手上。
直到郎中来了,赵桓赋才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江诗蕴的院子,也不知去了哪里。一夜未归。
于是,这陈国公府只好让一直皱着眉的纳兰落雪来主持了。纳兰落雪好不容易哄睡了赵婉瑶,才回到江诗蕴的院子。
看着江诗蕴渐渐恢复的脸色,纳兰落雪叹了口气,道:“真不明白你们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谁都看得出来你们相互之间的情义,为何你们自己偏偏当局者迷呢?”
江诗蕴静静沉睡着。纳兰落雪仿佛自言自语般,幽幽道:“这条路走的这么艰辛,也许是上天对你们的考验吧,只是庆之……罢了罢了,人生不过一个缘字,也许是他缘分差了些吧。”
天上一轮明月静静的看着安睡的江诗蕴和立在窗前的赵桓赋,一夜安详。
江诗蕴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前世的亲人在医院一直呼唤着自己,妈妈那张脸和陈春燕的脸重合在了一起,一脸慈爱的对自己轻声哼唱着小时候的歌谣,泪眼朦胧,唱完了还轻叹了声:“蕴儿,你怎么还不醒?你这样让妈妈怎么办?”
江诗蕴很想起身擦去母亲的眼泪,却发现怎么都用不上劲。她正懊恼万分的时候,发现房门开了,一个看着十分面善的男子正在安慰自己的妈妈。
妈妈的伤心减轻了许多,让江诗蕴也好过了些。
“妈妈……”梦中的江诗蕴轻叹了声,不知道在那里的妈妈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