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生死荣辱都寄托着男人,他便一句话能让你上天,也能让你下地。她齐婉是一个人,不是谁的附属品,凭什么让别人掌控她的命运?江诗蕴看着这方才还洋洋得意的薛姨娘一下子便如丧家犬般被拖了出去,顿时深感豪门果然是个深坑啊。这斗争还真是让人惊悚,不过几句话的事情,只要踩在对方的尾巴上,立刻让对方炸了毛。
果然蛇打七寸,齐婉变聪明,这剧情一下子就反转了!
她虽能理解齐婉的反抗,却无法平静的接受这一切。这不就是缩小版的女人之间的斗争吗?她会不会也变成齐婉这样?她可不想日后过这种生活。
齐婉低着头,掩藏着眼中的情绪。这种情况下江诗蕴也不好开口,于是气氛便一直僵着。直到丫鬟们从薛姨娘的院子搬来那些玻璃摆件。郭镇才开了口。
郭镇轻咳了声,道:“咳咳。这位娘子脸生,婉娘也不介绍下,可是娘家亲戚?”
齐婉的娘家亲戚郭镇难道没见过?可见这位参成伯对这国公女郎还真不是一般的不上心。
齐婉收起方才的表情。语带温柔道:“回老爷,不是的。这位是我近日请来的贵客,那些个玻璃摆件就是蕴娘送的。”
郭镇脸上闪过一丝后悔。自己怎么就武断的将听信了薛氏的话这些东西都送她院子了呢?竟没想到是这位看着清丽的娘子送的。
郭镇轻声道:“那你早上也不解释一番,害我以为……都是为夫之过。”
齐婉低了头,有些哀伤道:“都过去了,老爷不必再感到歉意。”
齐婉突然来的善解人意让郭镇点了点头十分满意,她没有趁机控诉,也没有哭哭啼啼诉说自己的委屈,郭镇不由得感叹大家族出来的女郎果然就是不一样,十分懂得进退。
郭镇这才认真看起了齐婉,长得也不错,性子又十分温婉,自己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把这样的女郎放在一边去宠信那个勾栏出来的呢?
江诗蕴看着郭镇的表情便明白,齐婉这一战可谓大获全胜,也得到了她之前想要的效果。
可为什么看着她却高兴不起来?不是已经将薛姨娘赶出府了吗?
莫约是被凉透了的心,是很难再被温暖了吧。
郭镇突然牵起齐婉的手,难得温情道:“前些时日难为你了。”
齐婉适时的露出一丝娇羞的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为这迟来的虚情假意感到十分可笑,若她昨日所受的苦能被这一句话带过,又哪来的伤害?
郭镇还是那个郭镇,可她已经不再是昨日的齐婉了。
郭镇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转而朝江诗蕴道:“这位娘子贵姓?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透明宝物?看着倒讨喜又稀奇得很。”
江诗蕴行了个礼道:“小女子免贵姓江,家住应州府。玻璃是家中小产业。承蒙夫人看得上,送几样小小礼物,倒是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多事端,让蕴娘十分过意不去。”
郭镇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道:“欸,并非你之过,江娘子不用放在心上。方才,你说 玻璃是你家小产业,意思是,你会这玻璃制作之法?”
江诗蕴点头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