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蕴不禁有些疑惑,环顾四周,才发现此处竟是她曾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听风小筑里的房间。她受伤了,还被沈庆之所救,还带回听风小筑?到底发生了何事?
此时的江诗蕴还有些迷糊,大概是睡得太久了些,脑子便有些混沌了。她抚着额头眯起双眼,细细回想,脑海中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片段,可是她隐约记得,在最后一刻,好像赵桓赋出现了,还安慰她不要怕……赵桓赋!他真的来过了!
江诗蕴霎时睁大了双眼,愣愣看着头顶的床幔,嘴角却不自觉得上扬。为何每次发生这类事情,在紧要关头他都会恰好出现?是巧合,还是他特意出现?亦或是她想太多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总归是他救了她不是吗?不知为何,这一刻的江诗蕴竟觉得心头有些甜蜜的滋味,说不清,也道不明。她直觉这样不太好,想要遏止,却越发觉得这种感觉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又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便索性随它去,顺其自然便好。
江诗蕴正回忆着当天发生的事情,门外便传来一阵吵吵囔囔的声音。她起不了身,只能侧着头往外瞧,奈何被屏风挡去了,只能看到一双双脚纷沓而至,随即便露出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和紧随其后的沈庆之,还有一些伺候的丫鬟仆从。
见江诗蕴果然睁着眼睛四处打量,大夫大喜过望,忙上前坐下,打开药箱拿出诊包,道:“还请女郎伸出手来给老夫看诊。”
江诗蕴瞥了一眼喜不自胜的沈庆之,又垂眸看着搁在杌子上的诊包,微微愣了一下,伸出手来搁在诊包上,乖乖让大夫诊脉。
大夫微微眯起双眸切着脉,许久过后,方才笑道:“没什么大碍,这位女郎底子不错,仅仅才三天,就已经能够恢复到现在这样,不错了!只需再好生调养一番,切莫再挪动伤口,避免感染,就可以了,一会儿给她换个药吧!”说完,大夫就松开手收起诊包。
沈庆之忙拱手道谢:“有劳大夫了!这边请。”他伸展手臂指引,朝身后的丫鬟撇了下头,示意让她把赏银拿出来,自己便领着大夫去了前厅。
见沈庆之走了,江诗蕴有些着急,这口渴了半天都还没喝水呢,见门口露出一片衣袂,她清了清嗓子,抻着脖子干哑着嗓门喊道:“门口的姑娘,能劳烦你帮我倒些茶水来么?我有些口渴。”
屏风下露出的脚移动了一下,随即道:“女郎且稍候,奴婢这便来了。”话音刚落,那双脚也扭转方向走了,不一会儿,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模样尚可的小丫鬟端着茶杯绕过屏风走过来,先是朝她俯身作万福,才端着茶小心翼翼地上前。
为了以免打湿了江诗蕴的衣衫,,便先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杌子上,小心翼翼地把江诗蕴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才端起茶杯靠近江诗蕴的唇边。
江诗蕴早就渴得要命,哪里受得了这一点一点的啜?便就着那丫鬟的手扶着茶杯仰头喝了个干净,却不料吞得太快了些,竟呛着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