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之随即转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睛渐渐睁大,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江诗蕴扯了扯衣摆,垂头看了看,颇有些扭捏起来:“怎么?很难看吗?”
沈庆之一愣,神色有些恍然,耳尖也开始泛红,他眼神躲闪地握拳轻咳:“咳咳!不、不难看啊!还可以!”
“真的?这套适合吗?”江诗蕴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光是这套衣服就费了她那么久的时间去试,若他说这套不合适,让她继续试可如何是好?不会试到打烊都顶部下来吧?
沈庆之眼眸微闪,淡笑如风,朝身旁恭敬候着的掌柜扬手道:“就这套了!记在我账上便是!”
“是!可是公子,这套衣裳是……”掌柜地颇是为难地瞥了一眼江诗蕴。
见状,沈庆之微微有些不悦的蹙眉:“怎么?本公子到自家店里拿套衣服都不行?”
掌柜的大惊,连忙慌乱地跪了下来:“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实非小的不知趣,而是您选的这套衣裳,是前几日晁知府的千金所订,晁娘子说这衣裳先暂时放在这儿,过几日公子就会亲自来取,再送与晁娘子的!所以……所以方才公子果然选中这套衣裳,小的就没敢多嘴!”说着他还神色莫名地瞥了江诗蕴一眼。
此言一出,江诗蕴霎时傻了眼,一脸惊叹地看着沈庆之,笑道:“没想到那晁娘子竟有这等才能?神机妙算啊!”
沈庆之却略有些不悦地睨了她一眼,转而对掌柜的沉声道:“无妨,这铺子都是本公子的,自然是本公子想送与谁便送与谁,若是她来闹,你且直言是被本公子拿走的便是!”
掌柜的只好垂下头恭敬道:“是!小的明白了。”
沈庆之愠怒地哼了一声,便招呼着江诗蕴把衣裳换下来,命人帮她打包好,就带着江诗蕴去了品香居。一路上,无论江诗蕴怎么问他关于晁娘子的事儿,他都直接略过,只字不提。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可既然他不想说,那江诗蕴也觉得没必要再追问了,反正像他们这种人,都是满肚子的秘密,只有他想告诉的时候才有资格和机会知道,他不想说,便是使尽手段也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任何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此时已是酉时了,夕阳西下,漫天红霞,沈庆之是个好享受的,选的位置自然也是最好的观景处。品香居对江诗蕴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熟悉了,不过她还是第一次来到风景这么好的位置!从这里一眼就可以俯瞰整个落霞湖,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伴着阳春三月四处飘散的花香,让人闻之心悦不已。
湖面上时不时飘来一艘渔船,渔女姿态优美地摇着桨,清亮的歌喉回荡在四周,应和着这般美景,如画境般静谧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