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菊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便仰天嚎着拍大腿哭了起来,各种不堪入耳的浑话全吼出来了,也不管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就那么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样子难看极了!
吴大伯不堪其扰,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道:“在自家人面前撒什么泼呢!有本事去江家闹去!把你这撒泼的劲儿用来逼她们甘心拿出钱来医治二弟还差不多!”
此言一出,何菊花果然停止了哭号,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转眼就跟啥事儿也没发生一样,气势汹汹地朝江家走去,嘴里还不住地嘟囔:“去就去!本来就是她们江家惹出来的事儿,不让她们赔难不成我还自己把自己卖了去换钱治伤么?”
见状,那些原本想要离开不去沾惹这事儿的吴家人又折了回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果真跟着愤愤不平的大伙儿去了村头江家新宅。
一路上,吴杏儿和何菊花都哭哭啼啼地,见有好奇的乡亲过来看,索性扯大嗓门嚎,无非都是说江家无良,哄人进了大虫山,结果害的人家被大虫给咬得差点没了命。
不明真相的乡亲果然信以为真,纷纷奔走相告,吴粮被大虫山上的老虎咬了的事儿一下子就全传开了。众人无不唏嘘,有人说吴家把这事儿赖在江家头上,分明就是眼红人家有钱,想要狠狠讹上一笔。也有人说是江家太不厚道了,明明知道大虫山上很危险,却还是吸引着吴粮进山去,现在被老虎咬成这样,肯定是要负责的。
一时众说纷纭,大家也分不清到底是吴家的错还是江家的错,只不过有一点大家的意见都是一致的,那便是——大虫山上果然有吃人的大虫!
等吴家人骂骂咧咧的赶到江家,江诗蕴也刚好从如风那儿得知狠狠惩罚了吴粮一顿的事儿,心中甚是快慰,便直接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如风手中,笑道:“辛苦了!”
如风慌忙推辞,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递了过去:“不敢!娘子还是收回去吧!其实这事儿在下当时就飞鸽传信给主子了,所以真正帮娘子的人,其实是我们主子!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这是在下在赌坊从吴粮手中赢来的,为了方便携带,就全兑换成银票了,是沈家的银号,娘子且清算一下看看。”
江诗蕴忽地愣住:“你们主子?赵大将军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是他派人在赌坊设局的?”说着便接过如风手中的银票一看,全都是一百两的银票,上面盖着大通钱庄的印章,还有官府的官印,不由有些诧异起来。
如风得意一笑:“那自然是!不然就凭在下这点小本事,如何能让赌坊老板也倾力配合?不过最后我还加了一场戏,女郎这法子固然是痛快,可是未免太过慈悲了,不如加点料小惩大诫一番,才能让那恬不知耻的加深印象,不敢再把歪脑筋动到江家来啊!”
江诗蕴睨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料?还有啊,这银票是不是多了点啊?我这算来算去,即便是收获最多的时候,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银子啊?是不是吐得太狠了点?”
“噗嗤!”如风忙掩住嘴偷笑,见江诗蕴脸色有些不对了,才努力收敛笑意,道:“这个就算是他的补偿吧!毕竟他也害得王公子受伤了嘛!赌场里的输赢向来都是说不准的,在下帮女郎多赢回一些还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