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蕴抿了抿唇,走到屏风后的书桌前,掏出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账簿,和一只炭笔。走的时候,突然顿住,头也不回地冷哼:“呵!桓公子,说句戳心的话,若不是我那些剩饭剩菜,你还不定死哪儿犄角旮旯里了呢!既然嫌弃我的饭菜,那以后就自己解决吧!我就不奉陪了!”
“站住!”
“不站住又怎样?”江诗蕴微微侧过身子,挑了挑眉,挑衅地冷笑。
赵桓赋冷眸微眯,慵懒地抚了抚额前碎发,一字一顿:“可以,那我也可以不遵守约定,也不知道我这刀还够不够锋利。”
“你敢!”江诗蕴猛然转身,惊怒交加地瞪视着他。
然而,赵桓赋已经被激起了身体里潜藏的嗜血因子,邪魅地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觉得呢?我会受你胁迫?”江诗蕴顿时哑然无语,许久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垂头舔了舔干燥的唇:“不要这样好吗?你明知道家人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为何一定要拿她们来胁迫我?于你又有何好处?关于吃食的问题,我自觉已经做的够好了,若你还是无法接受,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说完便转身出了们,锁门的时候,还状似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个是干净的,没人动过,你要是信我,那就吃,不信,也罢了,等会儿我会给你送来晚膳和热水,你自己照料自己吧!望你早日康复!”
落了锁,江诗蕴突然觉得有些疲惫起来,靠在门上轻叹:“真特么憋屈!救了这么个祖宗,还总是动不动就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亏得我还对他那么好!良心都喂了狗吧!哼!”
一想到这个就生气!她好心救了他,还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照顾他,天天担心着他的伤,却换来这样的对待!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分外难受,可是又能怎样?对方就是这么个不懂半分感恩的冷血动物,又龟毛!又事儿!她又岂能轻易改变他一个二十来岁大男人的性子?
然而,江诗蕴所不知道的是,当她甩门而出的时候,赵桓赋眼神微闪,被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的眼眸中,微微闪动着歉疚。
然而,赵桓赋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向别人认错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子!
“反正日后也与她无甚来往,还不如就此让她认为我就是这样的人,也省得徒惹事端。”赵桓赋扭头看了一眼窗外连绵起伏的大虫山,凌厉星眸瞬间软化了些许,眼底闪烁着淡淡的忧愁,却犹自不知。
江诗蕴气呼呼地走到客厅,被红叶给叫住了,递来一封信和一沓礼簿,直觉地将信件和礼簿随手放到茶几抽屉了,却被红叶制止了。
“主子还是打开信看看吧!是沈家别庄的庄头送来的。”
江诗蕴一愣:“沈家别庄?那儿不是没人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