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坐看云起时2

庶女庭悦 霁荷 1949 字 1个月前

在舞剑的他手差点抖了抖,回身收剑后几近正色:“上回生信阳有多痛,你自个忘了?你我有信阳还不够吗,你只须每日吃好睡好,像头小猪似养好的便成。”

庭悦怔了怔,张开手要他抱:“我若真养成了小猪,你不得把我宰了才对得起你养得这么好?”

“日尝夜尝慢慢尝即可,宰你作什么。”他与妻子额间相贴,紧紧地拥着,“我是真不舍得再叫你经一次产育之痛了。”

可她还是为他又生下了一个儿子,虽她依旧说这个孩子是她自己想生的,是陛下希望她生的,随的也是她的姓,后来也承了她的爵做了她的世子,然他望着她再次隆起的小腹,每日都心疼得不行,罢了事就贴身照顾,握着她的手陪着她产下了他们的儿子。

那个孩子……

范皇后每隔三四月会从长安写封信来,说的也不过近来宫中各事,说信阳已经会握笔写字,和太子在御花园拔草喂兔子,还联合了处泽兄家的两个哥儿拉着二皇子想在陛下的茶盏里放蛐蛐儿,被陛下逮了个正着,一边笑一边骂你们玩得全是朕剩下的之类。

后来她也隐隐地提了两句齐国公和许元帅把着兵,有些老臣看着陛下长大,又受先帝临终重托,实在太把陛下当儿子看,陛下虽面上不显,可做事到底掣肘,齐国公甚至在私底下仿佛说过本公姓沈,文皇帝姓沈,皇太夫可姓施这般的话。

因着庭悦来交州养身子,他们随行还带了包太医,有回他按着范皇后的嘱咐将他们夫妇二人的脉案送去了京城,隔了小半年范皇后将柯以微的高足付太医送了来,还随了两封信。

一封是他们做了二皇子侍读的闺女写的,满纸乱七八糟的鬼画符谁也看不懂,妻子对着那张信纸左右端详,忽然哇得一声嚎啕大哭:“我就晓得我在鸿胪寺没好好办事总要遭报应的,她她她干什么不好她写拂菻语,我哪认识什么拂菻语啊!”

后来他们才晓得原先的鸿胪寺卿邓致甫丁忧回来,凭借他在穿搭界和时尚领域无出其右的感悟,被陛下点去了弘文馆,在小学教授皇家子嗣,范皇后还叮嘱了两句学士们要给孩子们教些高风亮节的名士轶事,感受下正人熏陶。

邓致甫闲着没事干,正好底下又坐着晚上经常赖在紫兰台玩,白天上课动不动睡小觉的信阳,天天给她讲当年的庭悦上班多么积极,只要她在鸿胪寺算账礼册大小事连小漏都没有,信阳被感化以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决心开始和邓老大人学外国话。

一学就学她娘根本就没碰过的拂菻语,别说他们夫妇俩,交州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根本找不着看得懂拂菻语的,后来他们只得虚心向女儿求教,表示这玩意你爹娘真不认识啊,你下回写点人话呗。

下回……下回还是写了拂菻语,哦,她体谅了下爹娘的低智商,叫邓致甫帮她翻译,邓致甫写得极诚恳,小县主才几岁啊,她那写得哪是拂菻语,她对着本子把那些楔形部首随便凑自个仓颉造字呢,你们闭着眼睛夸她厉害就成。

庭悦指着那封信附在他的肩头笑得不行:“这定然不是随了我,我小时候哪有她那么闹的,定是随了你。”

他托着她的腰笑着呢喃:“指不定是陛下和皇太夫把她惯得呢,我看她皮得都要升天了。”

还有一封信乃柯以微亲书,随信还有一支范皇后亲手做的绒花棠棣簪,柯以微细细道他看庭悦的脉案,既王妃大人的身子是从怀信阳县主开始亏空的,月子又没坐好,身子就一直畏寒,里头其实还有些亏。

既如此,莫不如再求妊,只这回定然要好好养胎,好好地坐个舒舒服服的双满月,不操心不操力,趁着产育二胎将头胎的亏空给补足,陛下和皇后娘娘都记挂着王妃大人的身子呢。

谁知付太医刚贴上她的腕诊脉,就有些惊讶地轻叫了声:“王妃大人竟已有喜了。”